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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写字楼附近的超市里转了转,想等张哲成走了再去赶公车,免得在站台上碰见,那场景得有多尴尬。
拖了十五分钟,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去到车站,车站上人堆了一层又一层,都伸长了脖子往一个方向看,一副作势要往前冲的阵仗。
她突然有种回不了家的恐怖感,心里祈祷着这群人可别和她坐的是同一路车。
一辆黑色的奥迪经过,开过几步又退回来,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缓缓滑下来,里面的人什么也没说,只把下巴颏儿往旁边的空位处摆了摆,她便知道这回是躲不过了,只好讪讪地上了车。
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自行车不见了呢。”
她后来才知道,这个时间段去地下停车场取车,也是要堵车的。
所以她耽搁了十五分钟,耽搁得刚刚好,好像就是为了要再遇上他似的。
那么巧。
第18章
“也怪我不好,把车停在没人看守的地方。”
束河说完偷瞟了张哲成一眼,他朝左打着方向盘,反应淡漠,兴许根本没有在听。
她心里突然一个闪回,好像此刻正坐在颜子乐的车里,他也是这样地打着方向盘,心不在焉的模样,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听她说话,总是用“嗯”
来敷衍她。
那时她不懂得适当的沉默也是一种反击,总要较个真,不依不饶地问:“你说,我说的是什么?”
他会把脸别向一边,更不理她了。
张哲成没接话,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有没有在撒谎,越解释倒越显得她心虚,过犹不及,也就识趣地闭了嘴,用手轻轻挨了一下车座的太阳花,好像气氛很轻松愉快似的。
张哲成问:“你用的什么香水,boss?”
“哇,你好厉害呀,这样也能闻出来。”
“擦得有些浓,你坐在我办公室的门口,我都能闻见。”
束河低下头嗔了嗔自己,是有些浓,倒像是一股异味,连她都皱起了鼻子,“希望没有影响到你。”
束河可怜巴巴地说。
张哲成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有些长,像是一种打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笑,也不知道那意思到底是“有”
,还是“没有”
。
在她家门口,张哲成说:“你家离我家很近,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那语气简直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是天生崇拜强权的人,像买来的丫鬟,经过一阵子的兵荒马乱,又被转手卖给另一个人,心存更多的是感激,而不以为这是一种持续的不幸。
她抿着嘴唇,不确定地看他,他解释似的说:“坐公交最要命了。”
她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也就答应了。
回到家她母亲立即就黏了上来,问送她回家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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