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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变得怅然,“你爹他很喜欢这个名字,‘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这是我们三个来章台的途中,他念的一首词。”
“小白,”
他凝住东方既白,目光灼亮起来,“十二年前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那时太小了。”
东方既白摇头,她被沈彬的话惊住,心头纷乱如麻,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也是。”
沈彬垂头思索半晌,“这里并不适合叙旧。”
他说着朝左右巷中一看,目光警觉,“我们换个地方再慢慢细聊。”
“不如到酒肆去?我常去那里”
东方既白试着提议。
“不行,”
沈彬果断打断她,放低声音,脸朝东方既白压过来,春末的风本是和暖的,他的话却带着一股寒意,慑人心肺,“他们,”
他咽了口唾沫,“那些杀了你爹娘的人还在呢,这么多年,我在章台昼伏夜出,为的就是怕被他们发现,若是让他们看到你我一起,恐怕你也会有性命之虞。”
说到这儿,他眉梢轻轻扬起,“你的住处是否方便?”
几行衰柳,乱发似的垂挂在窗口,不时被风吹得飘进窗子,在两人对坐的桌上留下看不见的痕迹。
“你就住在这里?”
沈彬环顾四周,眼中浮上抹悲伤,“孩子,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
东方既白为他倒了杯茶,“沈伯伯,那日,我爹娘离开家后,我出门寻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碧山,”
她一字不提阿申的事情,续道,“但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是怎么死”
她咽下这个字,“我是半点也不知道的了,还请伯伯全部告诉我。”
沈彬轻轻叹气,“果然,你未曾见过他们,”
说着寒声一笑,“也多亏你没有遇到他们,否则,你恐怕也难逃厄运。”
“他们?”
沈彬目光收紧,“我虽与你父母同在章台,但为隐瞒身份,方便查案,我同他们只有书信往来,甚少见面,我们亦约定好,七日一通信,信笺每次放在不同的地方,以最后一次通信上写的地点为准。
如此,若一方出事,另一方不至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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