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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儿,磐姐就想起了以前母亲的歌词,快活地说道:
“你往山上看,风呀云呀,都是我们的歌啊!
你往原上野上看,草啊花啊,也是我们的歌呀!
风吹雨打是我们的歌呀,鸟语花香也是我们的歌呀!
嘿呦呦,嘿呦呦。”
磐姐在那边唱,磐妹还给她伴奏,拿出她天天不离身的头骨乐器,在澡盆里也拍个不停了。
年轻人自诩熟知中华五千年的诗词,面对原始人这不加修饰的野歌竟一下子犯了难,他唱歌跟吼一样,还不如原始人,好几个连在一起的音节没听懂什么意思,也就没法和这两个女人对上,只好灰溜溜地问坑顶的磐麦她们唱的是什么意思。
这男孩直愣愣地讲道:
“别想了,你唱不过她们的。”
“为啥呀?”
“因为她们怎么都能唱下去的,只要喉咙还亮着,胡编乱造,反正一定能是最后一个不出声的。
除非……”
“除非什么?”
李明都一边敲木头一边问。
磐麦说:
“除非你命令她们不准唱呀!
她们就不敢了……”
在他们曾身处的部落里,男人和女人斗歌,通常都是男人最先开始唱,女人最后闭上了嘴。
“那……那算了吧。”
说话的时分,机器的身体正徒手往地里挖深坑,李明都的人身踩在机器的肩膀上,在深坑的两边,摸索到前些日子打下去的四排木桩。
上部需要用石头固定。
而下部则用小圆木头交叉固定。
坑上也架了几块木头,也装了一个简易的轱辘。
轱辘吊着一个桶。
磐麦站在木头上,用薄筐子接走一筐筐底下来的冰凉的陈泥,然后一筐筐地洒到两三米以外的地方。
悠扬洪亮的歌声在山谷里继续回荡,像是春天的小河一样在山林之间快活地淌个不停。
一开始还快活,但不一会儿,声音像是飞在空中的鸟儿一样累了一样往地上飞旋地回落了。
“两个人乘着一叶孤舟,渐渐地向远处漂流。
深深地思念你们呀!
我们的心里充满忧愁。
两个人乘着一叶小船,渐渐地再看不见了。
深深地思念你们呀!
但大家都要去往他们要去的地方。”
这时,两个女人已经洗完了澡,在给她们那群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洗澡了。
磐姐刚低沉地唱完一阙,磐妹的声音就更低下去,直如雀儿的翅膀压进了芦苇丛中:
“燕子展开翅膀要飞走啦,羽毛参差总是不整齐。
这个人呀要去遥远的地方,睁睁眼睛还看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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