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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厌想了想说:“我担心他去太子面前胡说八道。”
“哦?”
谢时深眉梢轻挑,“你说得对,那你说,我该惩罚谁才能防止他不告状呢?”
鹿厌心想总不能惩罚小姐吧,但是这次连衣若告状,添油加醋乱说一通,谢时深或许能避开,但还未成亲的谢允漫如何是好。
他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失落说道:“都怪我不好。”
谢时深嘴角的笑加深,故意问道:“你想被我惩罚吗?”
提到惩罚二字,鹿厌连连摇头,似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眼中闪过害怕,以为谢时深会像鹿家那样处罚自己。
只见他小心翼翼抬头,当对视上谢时深的双眼时,又觉着与众不同。
他警惕打量谢时深,最终没在这双含笑的眼瞳中找到恶意,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谢时深捕捉到他的异样,敛起嘴角的浅笑,绕过书案走到他的面前,轻声安抚道:“此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没错,所以不会惩罚你。”
鹿厌犹豫问道:“那连衣”
谢时深道:“横竖皆死,不必在意,若不解气,你去杀了也无妨,我自会替你料理。”
话落,鹿厌垂下眼帘思索须臾,抬眸朝他展颜笑道:“他欺人太甚,想必是有备而来,今日之后指不定他会想尽办法报复,下回他若这般嚣张,我会及时禀报世子处决。”
谢时深闻言低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因为此事过后,连衣会想方设法去东宫状告,很快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鹿厌问道:“世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谢时深说:“放虎归山。”
鹿厌脑海闪过连衣威胁的神情,难免有些揣揣不安,认真看着他道:“倘若世子因属下的鲁莽为难,还请世子狠狠责罚。”
谢时深顿了顿,忽地失笑一声,抬手想捏他的脸颊,但掌心却停在半空,转覆在他的脑袋上。
他轻抚着鹿厌柔软的褐发,温声道:“好,那便欠着,若到惩罚之时,无论如何你都不许反抗。”
鹿厌不知他心中算盘,只当作这是命令,一本正经点头答应。
黄昏的光芒如碎金,浇在他们的脚边熠熠生辉。
鹿厌看了看天色,突然记起了什么,向谢时深说道:“世子,我想写一封信。”
谢时深松开他,朝书案颔首道:“写吧。”
鹿厌咧嘴一笑,转身走到太师椅,谢时深踱步上前,搭着眼帘看他蘸墨落笔,隽秀小字落在宣纸上,玄尾扇被当作镇尺压在顶端,扇子的主子正绞尽脑汁思考着书信内容。
“小鹿。”
谢时深轻唤他,“明日可想随我赴宴?”
鹿厌头也不抬说:“一切听从世子安排。”
他专注在书信,直到最后一行字落下,停笔之际抬眼看去,略带好奇望着谢时深,不解为何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谢时深的目光落在书信上,随口问道:“寄给何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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