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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喧闹总算引起围观,周遭议论声纷纷,唯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跌跌撞撞从隔壁出来。
看到院子里围着的人,吓得傻了,颤巍巍拉住马筠安。
妇人吓得不轻,那些人一吓唬,险些厥过去,喏诺道:“筠、筠安,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马筠安眉头紧锁,声色深沉:“大伯母……他们是来要债的。
可是我没有借过这笔银子,这字据上的名字是我所写,但并非我所借。”
这才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读书习字,一心科考,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也闹不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
但马筠安肯定,自己的确没有签过这样字据,至于络腮胡为什么提到马危,那就说明与堂兄脱不了干系了。
大伯母抓着他衣袖的手一紧:“多少?”
“五百两……”
马筠安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她:“他们说这钱是马危所借。”
“什么……”
大伯母脸一白,险些昏死过去,马筠安手忙脚乱扶住她。
马危正是大伯母的儿子,马筠安的堂兄。
伯母仰头,忽然潸然泪下,跌在地上痛哭:“这银子……想来的确是你堂哥借的!”
马筠安怔了怔:“什么?”
“这天杀的混账东西,进了你家里换了你书,别的字迹都消散了,就留你的名字,才让他为非作歹得逞啊!”
这是极阴损的法子,只有黑市上会卖这些玩意。
马筠安的堂兄今年已到而立之年,早年娶过两门亲,妻子都早亡,留下个克妻的名声,没人再敢嫁过来。
前些日子,马筠安忙着处理亡母的身后事,马危借口帮忙,实则进了马筠安书房,用了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
马危游手好闲惯了,日日流连花楼赌坊,大伯母一人养家已然走投无路,偏偏儿子不争气,闹出这样的大祸来。
几日前马危吊儿郎当地说请堂弟帮了忙,会发笔大财,她没有在意,心想马筠安饱读诗书,没有闲心理会他。
没想到今日赌坊的人找上门,拿出一张字据来,她才明白儿子做了什么勾当。
马筠安被大伯母的哭声闹得心烦意乱,偏偏万贯赌坊的人横在面前,他不能去找马危问清楚。
宁湘看不过去了,纤瘦的身影往马筠安旁边跟前一站,看了眼几步开外的络腮胡一眼,冷漠开口:“这钱既然是马筠安堂中借的,你们赌坊找他堂兄去,为难一个读书人做什么?”
“这怎么叫为难?白纸黑字就摆在这里,想抵赖不成!”
络腮胡子拧着眉头打量她,脸上笑容略显轻浮,“姑娘,你是马筠安相好的吧?你既心疼,便替他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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