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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后面栗朝安沾上了医疗事故的官司,向项也没有改口,说你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那么,我在你这里,等同于死了。
如果没有那一年圆圆闹出走,闹叛逆的情绪,口口声声说要死了还给他们。
如果没有向宗意外的过世,姐弟俩直到阴阳两隔,向项才把对阿弟的愧疚朝栗朝安宣之于口,也许向项和栗朝安会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这些年,栗朝安从来对向项每回过来风驰电掣的脾气逆来顺受,房子钥匙给了她,家里任由她出入自由。
再爱干净的人,向项过来不换鞋地走,他从来不说任何。
“爸爸,你还爱妈妈么?”
栗清圆许多年没有这么娇惯的口吻,她懂事后甚至都不亲昵地喊他们。
称呼起来他们,要么是栗老师,要么是向女士。
这样如同他们没离婚前,小舅没走之前,栗家最娇惯最委屈,父母一吵架,她就溜到小舅那里的圆圆,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的了。
今天她这般虔诚地问栗朝安。
缄默的人,沉寂了许久,却是另外的答案,“我对不起她。”
栗清圆从前觉得爱真的有内敛有缄默的,我不宣之于口,你也该明白我在这里,我一直在你身后。
可是爸爸与小舅的事,再逢上冯镜衡这样的反面教材。
她才明白,有些事情,你不讲出口,就是不存在的。
她告诉爸爸,“妈妈在你出事之后,辞掉人民医院的工作后,她亲口说过,他还活着,有尊严有理想,就够了。”
下午太阳下山,栗清圆破天荒地跟栗朝安要车钥匙,说她最近在练车了,已经借同事的车开过好几趟了。
栗朝安不放心,“你确定你可以啊?”
“嗯,我开慢点,最不济,我就停那,喊你去。”
栗朝安笑了笑,夸圆圆最近开朗活泼多了,他这辆老爷车刮了哪里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一定给我把油门刹车搞清爽就够了。”
栗清圆:“你们男人的话术是不是一个老师教的啊?”
“谁?”
栗朝安反问。
栗清圆长发往后拢拢,面色平淡,“同事啊,他们都这么说。”
栗朝安并没有急着拆穿,“不是一个话术,而是这就是这个事件的本质或者法门。”
圆圆作会意点头状。
最后,栗朝安当真把车钥匙给女儿了,他只以为圆圆开出去,有
陪练的等着她呢。
但是,终归狐疑且友情提醒她,“同事发展得谨慎啊。
尤其是,你妈眼光那么高,她看不上的你且死了心。
季成蹊这事虽然他全责,但是那些年,你妈那么满意他的缘故也是他有张好皮囊。”
圆圆反过来调侃爸爸,“那当年妈妈愿意嫁给你,是不是也是满意你的皮囊啊?”
栗朝安端起严父的冷峻,“我同你认真的。”
说罢,要圆圆起步开一圈给她看看。
栗清圆局促,推脱小区里我怎么开得开啊。
栗朝安笑话她,“少打岔,你摸方向盘我就知道你总共开了多少油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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