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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做这个梦,第二天我就浑身没劲儿。
别人也陆续醒来,穿衣扎头发出去集合挑水,我却腿软的爬不起来。
“怎么了?”
我摸摸头:“可能是着凉了。”
“啊,那你多休息会儿,等下回来的时候我把粥端给你。”
我勉强笑笑,算是道谢。
13我又在身上拈出一根白亮的狐狸毛来,捏在手里看了又看,哑然失笑。
现在不是狐狸换毛脱毛的季节啊,这只小狐狸成天的掉毛。
好在它毛皮厚密,不怕有天掉成只小秃狐狸。
我想象小狐狸要是没了毛会是什么样?象小山猪?还是象小地鼠?嘿,反正都是肉墩墩的样子。
可是等我想把这根毛也收起来的时候,却找不到我的布兜了。
我爬起身来左翻右找,都没翻着。
我的布兜是和腰带缝一起的。
难道是谁拿错了我的腰带了?那,应该还会多余一根腰带在屋里吧。
我在屋里找不到,又看看外面的晾衣绳上,也没有。
真古怪,腰带还能不翼而飞?我抓抓头,腰带里倒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几根狐狸毛而已,找不着就找不着吧,可我总不能不系裤子就出门啊。
好歹在屋里找根草绳把腰系了,我出来又伸臂又踢腿的活动了半天,但是身上那种发软的没劲儿的感觉还是余韵未消。
我闭着眼,仰着头站在太阳底下,感觉那种温暖慢慢驱散身上的的虚寒。
以前和一群乞丐一起讨饭的时候,他们就总觉得我这种做了噩梦第二天就爬不起身来的话纯粹是偷懒的借口,就算再怎么吓人的恶梦,要说把人吓得大半天没有行动能力也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我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夸张了一点。
但是爬不起来就是爬不起来,没办法,再怎么想让自己站起来,稳稳当当的走出去找吃的,就是办不到。
他们已经挑了一趟水回来过,缸已经装满了一半,我舀水喝了,坐在一边石凳上晒太阳。
这么安静悠闲的时候,脑子里把一些以前不在意的,不去想的小事,都翻腾出来。
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妖。
从有记忆起,就和一些乞丐一起,在混沌的地界里讨生活,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那种时候也没有心思去想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将来又要到哪里去。
有的时候冬天太冷,十来个乞丐挤在一起在破庙里取暖,虽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天明的时候,还是有三个人已经冻僵了,再也爬不起来。
所以,很久很久以来,我的愿望都很简单,可以说是根本没有。
只要第二天还能睁开眼睛,能看到太阳,就已经是最大的最基本的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吃饱,穿暖,这些也都相想过,不过,那也是偶尔想一想,并且觉得这些可能有一天会实现,等我长大些,有力气了,可以有更多的办法养活自己。
我没想过要学什么盖世武功,要当人上人,要名扬天下,要有多少的财富产业,要……要不要成为蜀山派的入室弟子?我一边笑,一边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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