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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瓶往前一递,胡梓笑笑说道。
“也好,反正你也是知根知底的,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沉玉的后背亦是疼得厉害,如果不是怕人知道她是女儿身,早就让他涂药了。
胡梓眸底一柔,笑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用了,”
沉玉吓得转过头来,连忙打断道:“不就是抹点药,有必要以身相许吗?”
双眼闪过一丝黯然,他苦笑道:“若是黑头嫌弃我为奴的出身,只要在军中立了功,就能除了这奴籍,所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玉摇摇头,无奈道:“不知如何跟你解释,我……不能与人成亲。”
胡梓一怔,急急问道:“为何?若是没有父母之命,可以去找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便没有人说闲话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爹娘十年前就过世了……”
她撇开脸,黯然道。
“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他忙不迭地说着,看向手里的瓶子。
“要不,把那小娘子叫来帮你上药?”
“不必,我信得过你。”
把外袍褪下,沉玉趴在床褥,将后背的单衣往上一掀,露出白皙纤细的腰身。
胡梓原还有些赧然,但一看见她背上正中的交错的血痕,二话不说便往手里倒了些药酒,仔细地涂抹起来。
要散瘀,只得用力。
沉玉咬着唇,面色渐渐有些发白,最后还是忍不住痛呼。
“啊……别……轻点……嗯……”
海棠好不容易巴结了侍卫,寻了个借口出了来,听见帐子里的声响,吓得差点把端着的茶壶打翻在地。
秀眉一皱,虽然对沉玉的印象一般,但起码这人不像郑发富和胡可那样的酒色之徒,怎知不过是一路货色。
她转眼又想到城内除了自己,根本再无其他女子,心下一凛,眸底的鄙夷更甚。
还说沉玉对着她坐怀不乱,以为是正人君子,谁知竟有龙阳之好。
眼珠一转,海棠收拾了心情,展颜走了过去。
“两位大哥,奴家一时无礼,羞愧难当,想为黑头大哥敬茶赔罪。”
说罢,正想掀起帐幕,侍卫一手挡开,怒斥道:“没有黑头的允许,谁让你进去的!”
帐内的呻吟声慢慢低了下去,只闻一阵窸窣轻响,传来沉玉略显沙哑的声线:“……谁来了?”
“将军帐子里的小娘子,要让她进去吗?”
这侍卫正是给了伤药的人,当然知道那药止血的效用不错,开头涂抹在伤口时却刺痛难忍。
即使是他,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是瘦弱的沉玉,因而听到方才的声响,依旧语气稀疏平常,不见半分诧异。
在海棠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
帐外的士兵这般淡定,丝毫没有受影响,一看就知沉玉的荒唐,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听到内里的应许,她心下不屑,面上却笑容不减。
帐内的沉玉脸色微白,仍是趴在被褥上。
反观另外一人,神色如常,只是看向沉玉时,眼神多了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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