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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们不过都是想体面生活的异乡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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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过都是想体面生活的异乡人！

体面对于成年人来说，是一种奢求，却也是一种最单纯的要求，它不同于上流社会的杯光交错，也不同于上兵伐谋的政治手段，它仅仅是一种在现实虎口下最后求生的念头。

看着迎面撞进魔鬼深渊的大巴车，不知车上的司机是几点起床，在那张早已下沉的坐垫上又要待多久，来自背脊的神经压迫感，都不及生活压力的万分之一，为了家庭，为了房贷，为了生计，二三十岁毁了腰的大有人在，他们额头皱纹深布，汗流浃背，顶着炎炎当头，不过是求能过上体面点的生活。

体面的生活，不是纨绔子弟混迹于高级餐厅无度挥霍，也不是企业老总撑开肚皮往狭隘的肠胃装山珍海味；体面的生活，仅仅是每周有时间陪陪家人粗茶淡饭后逛逛公园，仅仅是寒风来了有被褥，下雨了有楼不漏。

从卖肉师傅那里打听过他几点出门贩卖讨生活，是七点？那是上班族的作息时间，是六点？那是学生党的上学时间，是五点！

这才是他们生活的闹钟。

从屠宰场收购新鲜猪肉，用无敞篷的三轮车拖载，一路吆喝，一路颠簸，在灯火如萤的路灯下，窜进可能尚在熟睡的小镇村落，春日如此，炎夏依旧，秋雨如故，寒冬依然。

也曾抱怨过阴雨天，也曾对市场价泄气过，但是生活就是如此，它用它惯用的手段玩弄着你，而你不得不拧开钥匙，发动车子，轱辘地赶往屠宰场进货，然后销售，这便是生活。

记得篮球巨星老科有一句话：“你见过凌晨4点的洛杉矶吗？”

生活从来不会轻易让谁好过，而我们都不过是想要体面生活的那个人。

记得读书那会北漂一度是我的梦想，只身一人，一座陌生地城市，会摩肩擦踵出怎样的火花，在天马行空的年纪里，大概觉得无非是南方的一朵云，撞上北京的沙尘暴，气候反常上一阵子罢了。

可当逐渐了解社会的全貌，我不知孱弱的身躯，能否支持自己每天挤上海潮般的地铁公交，能否支持自己每天饱受各方压力的摧残。

这几年，从沿海城市撤离的外来务工人员，相继增多，兴许是异乡人的生活实在太苦太累，又兴许是他们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可以体面生活的场所。

穿过天桥时，看到罕见的商贩在摆着地摊，他的身后是一口刚刚抬上山顶的熔炉，炉子周围散发着热气，炉里不知烧着什么东西，挥发出金色的粉末，撞入瞳孔令人失色，我想那炉子里烧的是时间，抑或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隔壁学院的鸽子，飞过天空，把所有绯红的遐想丢进随之而来的乌云，分不清是它的排泄物，还是天空，竟微微打湿了肩头。

落在这片刚刚被环卫工人清洁过得台阶上，染透了沿街的广告，惊蛰了摩托电动车上的异乡人，而他们不得不抓紧赶路，向着生活，追逐如今单纯且真实的愿望，体面的生活。

5月30日

这周的工作进度实在太赶，每次下班回家都忘了更新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