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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危漠崖根本不想看到他,碍于形势,只能压着火应道:“不试了,随意吧。
王爷三天两头往危府跑,朝中事务都不用操心了?”
&esp;&esp;亢应鸿微笑着道:“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他缓缓走近了危漠崖,抬手似是要抚上危漠崖的脸庞。
危漠崖皱起了眉头,扭开了脸未让他触及。
亢应鸿顿了顿,但仍是微笑,手掌下滑着凑近了危漠崖的腰身。
危漠崖更觉厌恶,一个侧身便转开了去,随手便是举起一把短匕首,抵住了亢应鸿的咽喉。
&esp;&esp;“漠崖,离你大婚不过还有数日罢了,”
亢应鸿神色不改,“虽说来日方长,本王有的是时间,但你又何苦作此无谓之举呢?”
&esp;&esp;危漠崖冷笑道:“你道我是傻子吗?三王妃本就对我怀恨在心,我若是还夺了她丈夫,明日自己如何死都不知道。”
&esp;&esp;亢应鸿伸出手,柔和握住那只举着匕首的手掌,轻轻地将它按下,道:“你放心,有本王一日在,便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
&esp;&esp;危漠崖冷笑更甚,但并未有进一步举动,只收了匕首,走向一旁,看也不看亢应鸿,扬声道:“王爷请回吧,本楼主今日没有心绪应酬。”
&esp;&esp;亢应鸿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今日也算是见过面了,便作罢离去。
&esp;&esp;见他走了,危漠崖终于忍不住恶寒,浑身抖了抖,随后狠狠地踢了好几下一旁的椅腿,仍觉难解心头之恨,便猛地将一旁茶几上的杯碟碗筷狠狠扫到了地上,一地狼藉。
像个孩子一样发完了脾气,心中仍觉委屈,竟一屁股坐到地上,忍了又忍,才没有丢脸地哭出来。
&esp;&esp;他不怕亢应鸿,被他贴近自己,最多不过像是被一只脏狗咬了一口,是很恶心,但也仅限于此。
他也不介意卧薪尝胆般忍着这些侮辱,反正有朝一日,风月楼会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他委屈是因为,此时此刻,他只想要云淡在他身边。
有那灰发人儿陪着他,他便什么都无所谓。
&esp;&esp;“唉……”
危漠崖垂下头颅,一声长叹,之后便握紧了双拳。
笼罩着他的全是带着杀气的阴霾,愤怒地将思念之情盖了去。
&esp;&esp;危漠崖的大婚之日终是到来了。
&esp;&esp;根据危漠崖本人的要求,江湖人士,除甄不移以外,一概不请。
女方本就只是朝中臣子的家眷而已,皇亲贵族也皆是礼到人不到。
倒是给亢应哲设了席位,但他并未出席。
诺大的危府正厅竟也摆不满席,几张圆桌,数围酒席,装饰的大红灯笼都好似比桌子还要多。
&esp;&esp;一身朱衣,宽袖长袍,金冠玉带,危漠崖凝视着照子中的自己,心头涌上酸涩。
并非衣着过于华贵或是艳丽,让他不适,毕竟他平日里穿着也是张扬招积的风格,但这身喜服,他本幻想过的是,套在云淡身上的模样。
&esp;&esp;那人必定会害羞,脸颊会泛红,但神色仍不变,曜黑双眸中坚定如常,而一头灰发则会被红艳艳的颜色反衬得愈加浅亮,正正配上了凤冠。
而自己肯定会戏弄他一番,大红头盖替他盖上,喊他夫人,直到他难堪地移开眼为止。
&esp;&esp;一定很好看。
&esp;&esp;危漠崖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头戴着的金冠。
他不愿在与他人的婚宴上这般穿戴整齐。
最好的模样,仍想要留给云淡。
随手将那金冠扔到一旁,没有一丝爱惜的味道,危漠崖垂眸盯着地面,眼神中并无喜色,全是杀气。
&esp;&esp;尚未拜天地,宾客已经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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