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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要瞧瞧?”
&esp;&esp;赵邝抬抬手,卷起袖边,“朕瞧瞧。”
&esp;&esp;折子写了足足有六页,赵邝坐的更直,一页页认真看过,捏着折子的指腹用了劲来,手背上根根青筋分明,“放肆!”
&esp;&esp;赵邝摔了折子,范照玉跪下身来,哄着柔声说:“万岁爷,鲁大人先前递了几回折子,您都没空瞧,想来应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才会这般焦急的呈上这份折子来。”
&esp;&esp;赵邝拍案呵斥,“武平侯对父皇忠心耿耿,武氏一族,对整个大越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怎会做下这种惨无人寰之事!”
&esp;&esp;范照玉询问:“折子可写了什么?什么事叫万岁您如此震怒?”
&esp;&esp;“济南的郑惠郎郑家,你可知晓?”
赵邝看住范照玉,难以平息心中怒气,胸口微微起伏。
&esp;&esp;范照玉答:“臣略有耳闻。
是济南那一带的书香世家,家中曾开设数间书院,紫禁城也曾设立过。
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
若臣没记错的话,朝堂上诸多士大夫都是从崇明书院走出来的。”
&esp;&esp;“武平侯是我朝的大将军,保家卫国,铁骨铮铮。
又怎么会跟这个郑家扯上关系?一个从文,一个从武,互不干涉互不牵扯。
定是歹人陷害!
你回去告诉鲁昉清,给朕查清楚了,郑家惨遭灭门一事,绝对是被仇家所杀。
与武平侯扯不上关系。
这不是一桩悬案,叫他们刑部好好的查仔细了!”
&esp;&esp;范照玉点头应是,从地上捡起折子,收入袖陇中,起身说话:“请万岁息怒。
鲁大人也是为了破这桩案子,不一定是没有证据。
您说,鲁大人无缘无故的,干嘛要赖到武平侯头上去呢?”
&esp;&esp;他说话温声细语的,比外头的牛毛细雨还要温柔几分,赵邝抬头看了一眼,耳根子软下来,心底自然有了几分猜忌。
&esp;&esp;范照玉顺着赵邝的毛发,呈上一杯热茶,搁在书案上,“况且,这谋逆的事还少么?万岁爷,高祖皇帝在位时,元启恺当时手握大权,拥兵谋反的历史可是历历在目。
臣不敢忘,您不敢忘。
臣私心觉着,大越基业二百九十八年,即将快三百年了。
若是在万岁您手上出了什么问题……”
&esp;&esp;心思沉重,赵邝低声吩咐,“你替朕盯仔细了。
郑家一案,务必查个清清楚楚。
若与武平侯没有干系,那便最好。
若真有什么,朕不会优柔孤断。”
&esp;&esp;范照玉欣慰,目前看来,赵邝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不枉他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与毒打。
&esp;&esp;“那臣先告退了,万岁爷您仔细着身子。”
&esp;&esp;赵邝微微颔首,摆了摆手,“去吧。”
&esp;&esp;范照玉轻点头,从养心殿退了下去,从月华门走出,行在长街。
雨声在耳畔刷刷,他忘了拿伞,在廊下站了许久,静静看着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