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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
一样的话,你们文化人一说出口,味儿不一样罗!”
马罗笑说,“比方我跟那个可怜人儿的事,我其实也不怕谁说。
你们说成‘阿’啥子‘亚’,我就知道说的那个可怜人儿。
乡村那些粗庄稼哥们,一开口就是,‘马罗伙计,这几天跟野婆娘弄了几回?’你说难听不难听?”
我和惠畅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
惠畅猛然扑到马罗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脸颊在马罗的脑袋上磨搓,亲昵地喊着:“马罗大叔,我的真正的葛利高里……”
马罗从火堆里捡出一个黑炭棒子,甩到惠畅的怀里,接着又甩给我一个,那熟悉的动作,使人感到豪慡而又亲切。
我撕开一层烧焦灼外皮,就露出冒着热气的内皮来,一层层撕开,就咬着了软乎乎甜腻腻的包谷粒儿。
惠畅动作更麻利,已经啃得满嘴响起咔嚓的声音。
“你俩谁有戏本呢?”
马罗问。
“你要啥戏本?”
惠畅口齿不清地问。
“《铡美案》、《五典坡》都行。”
马罗说,“《周仁回府》也祐哇!
啥戏本我都爱看。”
“你识得字吗?”
惠畅好奇地问。
“识得几个。”
马罗说“我一边认,一边前后揣摸,也就碰出意思来了。”
“你上过学吗?”
惠畅似乎才找到话头了。
“上学上了四年哪!”
马罗沉吟着,自己也有趣地笑着,“那时候的学堂,先生爱打娃娃。
怪得很哪!
我在下边背书背得溜溜熟,一叫到先生跟前,瞧见那根二尺长的竹板子,背熟的书全忘光了,先生就捞起竹板子,抽得我的手心连碗也端不住了……”
“你要是不伸出手呢?”
“不行啊!
那时候念书就兴打板子。”
马罗莫可奈何地说,“有一回,先生的板子刚抽下来,我的手往回一缩,糟了,先生抽在自个的膝盖上,这下了得!
先生左手掐住我的指头,咬着牙,在手心打。
我闭上眼睛,手心疼到后来,倒是不知道疼了,也不知他打谁的手哩!”
“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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