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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兰川怒道,“自己抹什么药?去厨房拿白胡椒粉和面自制‘金疮药’吗?二十一世纪了,您老还反清复明呢!”
于严忙说:“我的锅,都怪我手欠,医药费我来负责。”
喻兰川:“负什么责?你很有钱吗?”
于严:“……兰爷,你怎么跟个被人踩了领地的猫似的?”
“领地”
甘卿说:“那个,我……”
“你闭嘴。”
喻兰川转身去接网约车司机的电话。
约的车很快到了楼下,本打算回家做饭的甘卿被莫名其妙地搓上车,拉到了最近的一家骨科专科医院。
路上不堵车,连医院里也比平时冷清。
甘卿鲜少有就医的机会,抬头看着门诊大楼,几乎有点茫然。
喻兰川撂下一句“等着”
,就把她扔在了座椅上,自己跑去拿号挂号,发苦的药味漂在理石地板上,偶尔经过的医护人员目不斜视。
于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叹说:“兰爷其实最懒得管闲事了。”
甘卿僵着右半边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认识的可能不是一个‘兰’。”
“对啊,所以说他对你是真的好。”
于严在她旁边坐下来,摸出小本,“我刚才几次三番想问你是怎么回事,都被他堵回来了——梦梦老师,来做个笔录吧。”
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甘卿简明扼要地把事说了。
“我总算明白什么叫‘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了’,”
于严板着脸说,“黑灯瞎火,一看就有诈,你怎么就敢独自追过去?”
甘卿很好脾气地笑了笑,是一脸典型的“虚心听取,不打算改”
。
于严:“那刀和血迹呢?收集了吗?”
“没。”
甘卿十分想得开地说,“不用查,我大概心里有数,我师父以前到一百一来,也都是避开别人耳目的,丐帮里那么多人,连杨帮主的儿子都跟卫骁有仇,看我不顺眼也正常。
上次在那个什么极乐世界里跟许家人动了手,我就估计得有这么一出,正常。”
“你心里有数就不用保存证据了?这叫故意伤害!
哪正常了?”
于严严肃下来,“小喻爷说得对,二十一世纪了,你们怎么还来江湖仇杀那一套?”
“普通人有打架斗殴,江湖人有江湖恩怨,都管,你们警力够吗?”
甘卿笑了笑,“再说,你当这些人是进个看守所都能吓尿的良民么?这些打手靠人养着,抓进去也不会供出主子的,一回生、二回熟,随便关一阵,出来还有饭吃。
警察同志,你这身制服吓唬得了好人,真正的贱人才不怕你们。”
于严无言以对。
“正经过日子的人能让他们骚扰疯了。”
甘卿用没受伤的手把掉下来的碎头发卷上去,“幸亏是我啊。”
她就无所谓了,孑然一身,心情好一走了之、心情不好不死不休,她也能奉陪,反正她什么都没有,大家可以坐下来比一比谁的脚比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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