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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骁的思想在这个时候转了个弯,他放平了回形针,把她拢在胸前,虚含着压在身下,手贴着她的背,那背上汗津津的,比别的地方高了两度。
他从来就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有本事让他心怀挫折感和负疚感,只是这挫折和负疚在以前是让他愤怒,这时却让他平静。
他替她拉好睡衣,把暖暖热热的背放在胸前。
初夏的夜晚有着一年里最适意的温度,可以盖薄被不觉得热,也可以穿单衣睡到清晨。
马骁的胸前是热的,裸着的后背有点凉飕飕,但有了怀里女人背心上灼人的热度,就可以忽略那点凉意。
杨念萁似带询问地“嗯”
了一声,半侧转脸回看马骁。
黑暗里其实看不清人的脸,但她需要一个询问,更需要一个回答。
马骁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又不是住酒店的客人。
我从来都想不通为什么酒店的折旧率那么高,有时才过一两年,回去看原来住过的那家酒店,就会发现一下子都陈旧了。
自己家里不会坏的东西,在酒店都可以损坏得不成样子。”
杨念萁把脸侧放在枕头上,又“嗯”
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因为不是自己家里的,所以不爱惜。
你常出差?是不是也做过用毛巾擦脚,用床单擦鞋的事?”
马骁说:“不,我没做过那样的事,我是一个文明的人,受过教育,不会乱来。
我住酒店,被子都是叠好了才走的。
我不想下次再回那家酒店,被服务生当作不受欢迎的客人。”
杨念萁似睡非睡地问了一句:“是吗?”
马骁想,是吗?我住酒店是一个好客人,却被自己的老婆说是像住店的人那样,不用白不用的那样不加爱惜。
马骁搂紧胸前的女人,欲望不知什么时候随着窗外吹进的南风飘散了。
念萁似乎察觉到了,她往身后更靠紧了点,臀部紧紧贴着他的鼠蹊部。
那里也总比别的地方要热一些,有时让她躲闪,有时让她皱眉,有时让她伤心,却很少让她这样靠过来。
马骁把手往下挪一点,按在她腰腹上,让她贴得更紧。
念萁的薄棉睡裙有点被两人的汗湿润的感觉,但两人都不去想这个,都在转着自己的念头。
马骁有些说不清,他从来都想不出怎么表达内心的想法,他一向是只用行为直接来说话。
但杨念萁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什么情绪她都可以说出来。
只有很多时候她不说,也许是自己没有给她说的机会,时间,和气氛,以及情绪。
而这个夜晚的几个条件都达到了,于是杨念萁在睡与醒的过渡地带说:“马骁,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马骁把她的手捉在手里,手臂缠着她的臂,半个身体覆在她的背后说:“你讲。”
难得她肯讲,难得他愿意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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