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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意气相投龙从云,豪情同契风化虎。
绿林头领陈明远,山林龙虎尽归服。
话说马陵泊活捉了吕坤键,饥民只要报仇,也有几个按纳不住的,逼近吕坤键身前,就待行凶。
陈明远大喝道:“不得无礼,这是吕统制。”
众饥民听了,又见那人一头灰发,茫茫跪拜道:“小民无眼,险伤了吕统制!”
原来吕坤键素来爱民,自去年又把俸禄折成银钱,倒也赈济了许多不少贫民,前番又有阻鲍保杀饥民之事,自被小民心中记得,敬他如活菩萨相似。
吕坤键见此,也慌了手脚,问道:“你等为何从贼……”
自觉失口,改道:“从陈头领?”
当下有个老的道:“俺们只要投峡山那伙好汉去,听闻他们杀了许多富户,定有衣食。
不想那狗官鲍保早已料定,于路上截杀我等,只说剿贼,害了许多性命,割去脑袋,权当功劳。
天幸遇了马陵泊的大王救了俺们性命!”
陈明远亲自来与吕坤键解去绳索,又将自己身上锦袍脱下与吕坤键穿着,便道:“我已分付手下兄弟,自朱成、房圳起,每人于路巡视,见到滥杀百姓的官军,一概不留。”
吕坤键看到这伙饥民,忽想起自己当初亦是穷寒人家,苦练武艺,方得统制。
昔日穷时,所立下誓言道莫忘百姓,眼前一群穷老饿小,勾起往日所思——那死前护住孩儿的妇人,竟在此时难忘。
吕坤键叹口气道:“那汝等何去?”
说罢,猛然想起,若是回城,马陵泊依旧攻打,不得安生;若投三村,却是自家所令围了峡山。
普天之下,竟无一处可令饥民安歇,遂低了头。
陈明远本喜吕坤键本事,又知他亲仁爱民,更加欢喜,道:“统制若不嫌弃,不若归我山寨,一可救潍州饥民,二可诛杀奸佞。”
吕坤键猛然怒道:“休要误我去做那不忠的猪狗!”
和盛在旁,忍不住道:“灰发的不是好汉,既已被擒,如何敢冲撞俺山寨头领!”
吕坤键喝道:“叛君之贼人人骂得!”
和盛道:“那叛民害民的,又当何处?你倒是如何对那狗官鲍保,可曾冲撞否?可如此毁骂否?俺和盛平生最见不得软骨孬孙!”
吕坤键一听此,再也言语不得。
陈明远见和盛出口伤了他,忙宽慰道:“兄弟卤莽冲撞,统制休怪。
小可久闻吕统制赛由基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误犯虎威,乞请统制饶恕。”
吕坤键先是呆了半晌,忽地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俺自是没些分血性的,只因自家习了本事,反愈怕了。
如今潍州百姓罹难,亦有俺的不是……”
说罢,竟以头抢地,大哭不止。
陈明远急来扶,吕坤键泣道:“头领所言有理,小将一时不明,当先未有一言阻鲍保害民之事,所罪罄南山之竹,不可书也!”
和盛见此,改了口,也把话来劝,双双扶起吕坤键。
只见吕坤键拜道:“兄长是江湖上有仁有义的义巨子,小弟当追随兄长,鞍前马后!”
陈明远心中欢喜,道:“统制亦是爱民之人,我等今番一为救峡山一行,二来乃为潍州百姓,打破城池,以好济民。
不知贤弟可愿出力否?”
吕坤键道:“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明远大喜,和盛也随即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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