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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度日如年,宁湘后悔上了贼船,早知会折腾成这副模样,她说什么不要坐船了,尤其看到净闻云淡风轻,一点不受影响,更是忿忿不平。
她怨天尤人,浑浑噩噩的睡着,第三日醒来时忽然觉得那股晕沉恶心的感觉消失了,似乎恢复力气,人也有了精神。
宁湘甚是惊奇,饥肠辘辘饿了几日,中晌吃了两碗饭,顿时生龙活虎起来。
客船老板看她终于出了房门,笑道:“姑娘这是适应了,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宁湘举目眺望,可见山岚青峰,云雾重重,四周景色大有不同。
老板说:“马上就到京城地界了,后日一早就能到了。”
宁湘陡然一惊,坐船这么快的吗?
在涿州浪费了两个月,眼看就要进京了,还没拿下净闻法师,她岂不是归家无望了?
宁湘着急起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净闻法师清心寡欲不愿还俗,她再不使点法子,就彻底没戏了。
常青给的药还贴身带着,宁湘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心一横,把药攥在手心里。
今夜没有星月,漆黑一片,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他们在二层,没有旁人打扰,天时地利人和。
宁湘换了身衣裙,又去一层的女客那里借了些胭脂,在屋子里折腾到亥时正,才去敲了净闻的门。
她屏住呼吸,在门口等待,里头半晌没有动静,在她以为净闻法师不理会自己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净闻身上的禅衣略有皱褶,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光洁的脖颈。
宁湘看向他身后,案几上放着干净的纱布和清水。
宁湘心中暗笑。
她来得正是时候!
“净闻法师在换药吗,我帮你吧!”
屋中灯火昏暗摇曳,她一双眼睛冒着幽光,一看便是心怀不轨的模样。
净闻挡在门口,并不让她进去:“天色已晚,贫僧要歇息了,施主回去吧。”
“今晚月色正好,咱们说说话不成吗……”
宁湘已经打定主意,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仗着自己的身姿纤细,挺直脊背从净闻手臂前挤过去。
柔软温暖擦肩而过,净闻没想到她如此大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给了她趁虚而入的机会。
宁湘大喇喇坐下,瞥见案上抄写了大半的经文,很是惊讶,“船上还有经文吗?这老板可真是博闻广识……”
她托腮看了半晌,才知道净闻抄的是《地藏经》,她粗略了解过,知道《地藏经》是超度亡魂的经文,净闻今日抄写,无非是为了惨死的小萤爷爷。
净闻法师心怀慈悲,还是记挂着他们。
宁湘本来不想提及李望山,眼下却不能顾忌了。
净闻拆了纱布,伤口结痂,也没有再上药,只是拢好衣襟,坐在案前继续抄写经文。
宁湘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尚有余温,便端过凳子在他身旁坐下:“净闻法师,那个涿州知州为什么要杀你?你和他们有什么渊源吗,非要置你于死地?”
他头也不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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