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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日头偏西还正浓,下午。
我躺在一家农舍里,胳膊上已经包扎好了。
嗯?包扎。
我猛然看向自己的衣服……衣服都在,但袖子被剪了,那一只受伤的胳膊秃撸着,裹着血纱布。
外头几只鸡“咕咕咕咕”
的叫着。
贴着旧剪纸窗花的玻璃窗,投下来一片暗影在床上,在碎花被子上描绘出一只猪。
池琛脸上也映着一只猪。
彼时是2008年1月,直到2月份才是新年鼠年。
我看着池琛脸上的猪,池琛坐在小板凳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眸里满是阴鸷,死死瞪着我。
见我醒了,他沉声道:“开测吧!”
测?测什么?我同样眯起眸子,睫毛遮挡住眼中光敛,心下敲打着小鼓,面上却是冷笑吟吟,“你说我该测什么?”
池琛狠狠剜我一眼后,不耐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测什么!”
他说着,伸过来手,别过脸,抱臂不耐道,“快点。”
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他说到“测算”
的瞬间。
我脑袋里突然清明起来,记起爷爷关于困死鬼阵法的解说——
“五行困死鬼阵法,下阵者断子绝孙。”
“破阵者积攒阴德,得困死鬼之助,借五行之法,每五日卜得一卦天机,破阵者终而止。”
唉,怪不得我会忘记了。
因为我对测算天机从来都没兴趣。
世人皆曰,十全十美,但华夏数字,是以九为极数。
天有九重,地有九支,星宿一百零八,独没有“十”
,没有这圆满之数。
爷爷说,“天机漏一,方能旋转不息。”
所以,我对这等不能实打实的卜卦之术,兴趣毫无,我不喜欢横生变数……我喜欢板上钉钉。
若我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应该不是盗墓贼,而是算命先生。
见我许久没做声,池琛沉默半晌,忍不住问我道:“我看你之前并不知此事,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少问!”
我哼了一哼。
现在我可不再怕他了,哪有主子被欺负的份儿?
不想,池琛直接伸出手,卡住我喉咙,“寒霜,你不要以为就此可以抓住我的把柄,对我呼来喝去,我还有上千种方法折磨你,除了算卦外,你必须听我的,否则——”
我被掐的面红耳赤,脑中却想着那一句,破阵者终而止。
止是什么意思?是我死了,他也会跟我一起死么?
书到用时方恨少,只能豁命赌一赌——
我毫不惧怕的大声道。
“好啊!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咱们同归于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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