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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六月份呢,”
还没喝几口,门帘便被掀开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走进来,仿佛不是从外面的燥热中走进来的,浑身清清爽爽,穿着个白色短袖和黑色裤子,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戴着白色匡威鸭舌帽,干净的很。
他没看旁边坐着的人,进去自顾自的拿了瓶冰饮料和一包饼干,青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扇着风。
“多少钱。”
饮料和饼干放到了面上,青年站起身,扫了码,给他装到了塑料袋里,男人付了钱拿起,撩了门帘,转身便要离开。
“哎!”
青年叫住他,“你等一下。”
男人顿住脚,疑惑的转头。
“是……时星吗?”
男人正色,细细的打量了他半晌,才将他和记忆中那个人影重叠在一起。
“曾广?”
天色暗下来了,地平线上是温柔的黄昏,蝉鸣也倦了,风夹着热浪,像海水一般淹没着这俗世红尘。
时星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去,解了不少热意,他说:“你现在就在这儿卖东西吗?”
“对啊,当年我们班那些,其实考大学的不多,我高考不行,也不想上大学了,就搁这儿干——喏,他们都认识我,也挺自在——你还记得汤然吧。”
曾广把风扇搬了过来,对着他吹,想想又觉得不好,改成了转着吹。
“记得,”
时星琢磨着这两个字,对于超忆症来说,这些似乎都发生在几分钟之前,只要一给了把钥匙,记忆就像水库里的水,停都听不住,“打过架来着。”
“他也没上大学,不过他去当兵了,之后就没他消息了,”
曾广叹了口气,“你说你当时走的也太突然了,我一下没个同桌还挺不习惯,当时我们班还议论了半天,想你为啥要走了。”
时星垂下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易拉罐冰凉的外壳。
“你变化挺大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曾广比划了一个高度,“你这也长高太多了——而且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用时星接话,他自己便接下去:“感觉帅了很多,我也不知道咋说,反正就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哎,对了,你上大学了吗?”
“上了。”
曾广凑前:“去了哪儿?”
时星说了个名,曾广咂咂嘴,“我的奶奶哟,你去上了警校?”
“嗯,就想着当警察也挺好的,”
时星又喝了口,“后来发现挺累人的,但也没退路了,就干脆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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