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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氏上前蹿了半步,“你也不想想,当初我们爷为你这个做姐姐的做了多少事出了多少力!
现如今不过是让你拿出两万两来,你就怪我逼你,既是这么着,索性我就去见沈家的人,看看沈家愿不愿意替你这笔钱!”
说着她便往门外冲去。
刘氏连忙拉住她,刘母也从屋里冲了出来,扯住她胳膊道:“有话好好说!
都是自家人,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吗?!”
“是我不好好说还是她不好好说!
老太太您也太偏心眼儿了,儿子闺女都是你生的,合着闺女嫁了好人家你就待见,儿子混得不如人就不是你儿子了不成!”
刘母哭着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世间倒是有这样的儿媳妇!
我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
一面又骂刘氏:“你也是!
这都十来天过去了,你怎么就丁点儿讯息也没有呢?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他若回不了家,咱们老刘家可就要散了!
……”
刘氏背靠着墙壁,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她连门也没进,直接登马车回了府。
身后庞氏叫嚣的声音还在传来,车厢里她连抬头的力气也没了。
因为忙着收拾蓉园,这一日忙下来就到了晚饭后,虽然用不着亲自动手,到底转来转去地也伤精力,沈雁打定主意要让华夫人她们此番多留些日子,因此各项设施都捡齐备的来。
。
忙到月升时分洗漱完上了床,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外胭脂道:“来了来了!”
又有脚步声往门外纷至踏去,接着胭脂进了房来,轻而急地说道:“姑娘,起床罢?舅太太她们都到了!”
沈弋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脑袋碰到床栏疼得睁开眼,才发现居然是个梦,窗外月光淡淡映着树影,哪曾天亮?床下小竹床上,也只有乍然惊醒的福娘在睡眼惺忪地穿鞋,哪里有什么胭脂的影子?
“睡吧。”
她招呼了福娘一声,又滑进了被褥里。
但如此一来却又睡不着了,翻转了好几遍,竟是越翻越清醒。
福娘复又下了床,出去门外小炉子上提了开水沏了茶,端给她,又拿团扇给她扇风。
她把杯子递还给她道:“算了,反正也睡不着,我们去蓉园瞧瞧,看看先前让葛全儿搬的盆景都搬好了不曾?”
福娘答应着给她披了衣,又掌了灯,唤守门的婆子开了门,往熙月堂后头的游廊去。
初八夜里的月色也很可观了,虽未十分清明,但树木在月影之下也自有几分梦幻的颜色。
蓉园这里也是一片静谧,因为东西都搬了进来,所以黄嬷嬷也拨了人在此守门。
时下刚过二更,守门的婆子正在打鼾,听得拍门吓得几乎滚下椅子去,又听得是二姑娘到来,连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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