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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就这么爬着,由于脸贴在地面上,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头乱草似的血色头发。
赵一平看到这幅情景,也吓个半死,跟那帮小混混缩在一起不敢动弹。
女人从黑暗中完全爬出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她不但没有右手,甚至一双脚都被人砍去了。
女人下半身只剩下一副拖满血的裙下摆,直拖的青石板路面上满是血痕。
女人爬到距我们不到十米处,正是路灯光最亮的位置,昏黄的光芒将她衬托的无比狰狞恐怖,饶是我见过一些世面,心里也忍不住害怕。
那女人突然在路灯光下抬起头来,我顿时就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狰狞扭曲的脸。
她的脸型其实很不错,是标准的鹅蛋脸,不过脸上有四五处疤痕,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嘴角挂着长长的血痕,整张脸像在血里泡过,全是褐色的血迹。
有个小混混突然失声尖叫道:&ldo;这‐‐这不是‐‐昨晚那女的‐‐&rdo;
赵一平怒喝道:&ldo;闭嘴!&rdo;
又有个小混混说:&ldo;平哥,咱们不是把她埋了吗,她怎么还活着,真活见鬼了‐‐&rdo;
赵一平再次怒喝:&ldo;你他妈闭嘴,别说了。
&rdo;
我强忍着浑身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退到弄堂屋角。
这片老房子年头久远,不少房子已经成了危房,已经很少有人住了。
要不是拆迁条件一直谈不拢,这片老弄堂早就拆掉盖高楼大厦了。
现在也就九十点钟,弄堂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有几乎人家还亮着灯光。
我虽说很害怕,到底也是此道中人,脑子还算清醒。
这女人的样子很不对劲,一个正常人手脚被砍成这副样子,连伤口都没包扎止血,不可能还有力气爬这么远,早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去了。
而且从这帮小混混的话里我听出了点什么,他们昨晚就见过这女人,还把她埋了,难道女人这副样子跟赵一平有关?
我正想着,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我是被张蕾蕾焦虑的呼唤声叫醒的,我睁开眼睛,弄堂里的路灯依旧昏暗,不知什么时候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路面上变得湿漉漉的。
我浑身疼的不行,张蕾蕾把我扶起来,一个劲儿问我怎么样。
我醒了醒脑子,那女人的可怕样子还历历在目,我回头看她爬过的地方,一路的血迹早不知哪儿去了。
青石板路面上是湿漉漉的水迹,我闹不清楚血迹是被赵一平那帮人清理干净了,还是被雨水冲洗干净了,总之,路面上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更担心的是那女人的去向,按理说那女人被弄成那副样子,即使不死,也没啥活头了。
要真是赵一平那王八蛋造的孽,他就该死一万次都赎不了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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