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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喻耳根一热,他咳嗽了两声,一边向他走过去一边小声嘀咕着:“我本来就不赖床。”
今天是艺术节彩排,早读和前两节课全部都取消了。
昨天得到这个消息,迟喻的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总算能名正言顺的睡个懒觉。
可付止桉在快下课时,身子突然凑近,压低嗓音:“我明天早上去找你。”
凌晨三点,迟喻睁着大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听着耳边钟表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清醒的不得了。
他活了这十几年,第一次再为明天穿什么而苦恼。
从小亲戚邻居都管他叫衣架子,说他模样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迟喻在床上翻了个身,自顾自的嘟囔着:放屁,怎么会有人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付止桉好像穿什么都挺好看的,连学校那破烂校服套在他身上,都显得上了点儿档次。
这个念头只闪过了几秒,迟喻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这怎么就变成付止桉的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所以当付止桉拎着他坐在馄饨店时,迟喻冲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荠菜馄饨,咽了口口水之后偏过了脑袋。
“不想吃。”
对面少年弯了嘴角,他把勺子往前又送了送,笑着道:“来尝尝,有什么不高兴的都是我的错。”
迟喻咳嗽了两声,他拿着筷子摆了摆手:“你放我碗里,太烫了。”
付止桉把勺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又递了过去,浅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听话,张嘴。”
早餐店的人很多,两个好看的男生坐在店里本来就显眼,现在两人因为一个馄饨让了让去,不经意间招了许多视线。
迟喻看着付止桉举在半空中的手,想也不想的张嘴吃掉。
因为怕别人看见,他动作很快,舌尖不小心碰到了勺子。
他刚从筷筒拿出个新的,还没来得及递给付止桉,就见付止桉就着他用过的勺子喝了一口汤。
“看我干吗。”
“不干吗。”
迟喻结结巴巴的说完话,便低着脑袋吃饭,付止桉看着少年绯红的耳尖,眼尾像掺了蜜。
学校的艺术节算是给每天埋头学习的学生一天放假的机会,当王霄看见穿着白色卫衣的迟喻斜倚在门口时,他瞪大了眼走了过去。
“卧槽,迟哥居然来艺术节?”
王霄叹了口气,接着道:“要不是老子去演什么小矮人早去上网了,迟哥你就算想接受艺术熏陶也没必要来学校啊。”
迟喻眉眼轻佻,扯了扯嘴角:“关你屁事。”
不管艺术节的节目大家喜欢不喜欢看,只要不用写作业,每个人脸上都笑的跟花儿一样。
迟喻站在后台,看着不远处套着绿色大树演出服的付止桉,因为全身都套在一个竖桶里,他直挺挺的站在一边。
迟喻想了想走到付止桉身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点擦着他额上的薄汗。
付止桉没说话,狭长的眼亮晶晶的盯着他看,目光落在脸上,迟喻只觉得自己脸烫的吓人。
他抖了抖纸巾整张盖在男生脸上,面无表情的道:“你他妈懒死了,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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