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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很痛,他很想哭,可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漫漫一夜就此过去,山中早起的鸟儿开始鸣叫,叫开了山雾,叫醒了花草树木。
耿氏父子上午带着猎刀弓箭出了门,但没有深入林中,只是在附近转了转,毕竟那个凶猛可怖的家伙不知藏在何处。
俞佑康躺在院前一张躺椅上,摇摇晃晃哼着小曲,十分滋润。
偶尔斜瞥一眼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的林鹿,自从将后者从火海救出来之后,除了抽泣声就没听到少年说一句话,老人真担心对方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做出什么傻事来,好在一直相安无事。
日子就在这平淡而宁静的氛围中过去,除了每日打些野味回来,耿氏父子每天的事情就是把猎刀箭头拿出来磨一磨,直到刀锋光亮,或者劈柴收拾猎物,诸般琐碎杂事。
某日阳光明媚,耿保坐在板凳上摘着野菜,在老猎户的身边,堂堂一品剑道宗师俞佑康则挽起袖子正在给一只烫过的野鸡拔毛,乐此不彼,这种新鲜场面可不多见,要知道江湖上即便是一名三品武夫,随便扔到哪个地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别说一品了,到哪不是被奉为座上宾啊?倘若这等场景被那些二三品的江湖武夫看见,让人这脸往哪搁呐。
耿长生正举着柴刀劈木柴,裸露的胳膊青筋毕现,看上去孔武有力,年青汉子低着头专心致志劈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那抹直射的阳光,抬头一望,只见林鹿站在面前。
年轻人憨憨一笑,少年面无表情,只是眼睁睁盯着年轻人手中的刀。
耿长生愣了愣,这段时间自然也知道了少年的悲惨遭遇,见对方盯着自己手中的刀,他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不行。
可林鹿也不说话,还伸出右手,意思很清晰了,就是要刀。
耿长生有些为难,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俞佑康,后者倒颇不以为意,示意年轻人将刀给少年。
林鹿接过了柴刀,可并没有出现耿长生担心少年乱砍乱劈的画面,只见林鹿蹲下身来,然后拾了一块木头,一下一下的劈了起来。
见到眼前景象,一路走来的老剑客轻轻松了口气,然后低头继续鼓捣那只野鸡。
耿长生见对方劈柴模样,一看便是从来没干过此类活,细皮嫩肉不去说,握刀发力的姿势也不对,这样既劈不了几块柴人还累,于是轻声道:“来,我教你,这样才对。”
说着便做了个示范,林鹿再次接过刀,按着耿长生说的要领劈起来果然省力了些。
然而终究是第一次做这种体力活,加上这几日伤心过度,没一会儿便有些累了,手臂也有些发酸。
耿长生看着少年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温声道:“好了,剩下这些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
说着便要去接过林鹿手中的柴刀。
可林鹿视而不见,只管一下一下的劈柴。
“林兄弟,给我吧。”
耿长生兀自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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