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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这样一路顺利下去,可这第五只碗里的清水却迟迟没有变化,等到了第三天的夜里,师叔和茅山道士两人都已临近极限,累得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倒下。
老杜又往供桌上看了看,只见后面三碗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祭坛已经接近尾声,也不知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老杜有些担忧地皱着眉头,正打算开口询问,忽然间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大风,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
老杜连忙用袖子遮住脸,只觉得身子东摇西晃,随时都要摔倒似的。
那阵怪风在院子里兜了两个圈子,猛地向半空中卷去。
风声渐小,老杜往外一看,只见小院一片狼藉,东西被刮得四处都是,但说也奇怪,供桌倒是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连上面的供品符纸也没有刮丢一件。
师叔正举头向天空中望去,神色间不知是喜悦还是担忧。
原本乌云遮月的天象,随着这阵怪风的离去瞬间云开月明,小院霎时被一片清亮的月光笼罩。
茅山道士在一旁谨慎地询问道,“师叔,那恶鬼被驱走了吧?”
师叔轻轻叹了口气,“走是走了,却不是被驱走的,他是自己走了。”
“自己走了?”
茅山道士脸色惊惶不已。
师叔紧紧皱着眉头,“七星阵虽然力量强大,但终究还不是这恶鬼的对手,若是再纠缠下去,非但那孩子救不活,连咱爷俩的命也得搭进去。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自己走了?”
茅山道士松了口长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不管怎么说,走了就是好的。”
师叔脸上却不见轻松喜色,反而忧心忡忡地往我躺着的房间看了几眼,“也不知这孩子的未来是福是祸……”
说来也神奇,自打那晚过后,我的身体就渐渐好了,又吃了几副老中医开的汤药,人慢慢有了精神。
后来听老杜那拜把子兄弟过来说,茅山道士的那位师叔自打替我摆祭坛驱鬼之后,回到家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不出三个月人就没了。
据说他临死之前瞪大了眼睛,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惊恐,满眼血丝,随后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死了。
他家里人觉得这种死相不祥,让他儿子上去反复抚按,眼皮却始终落不下来。
家人没办法,只好就这样入棺下葬了。
至于他死前见到了什么画面会吓成这样,大概除了他本人之外再无旁人可知了。
师叔咽气时茅山道士就在一旁,见到这样的场景难免会和当日的祭坛联想在一起。
他觉得北京不是久留之地,师叔死后没几天就光明正大地继承了他的衣钵,转头跑去香港谋发展了。
再往后驱鬼一事除了老杜偶尔喝高了会提起几句,旁人早就渐渐淡忘了。
据老杜自己说,我清醒之后人也呆呆傻傻的,常常是问五句只答一句,即便如此答出来的那一句也是答非所问。
别说是家庭住址,就是自己的姓名也记不得了。
我在老杜家休养的那段时间里,肖德军曾带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警察来问话,见我一问三不知也没了主意,最后和老杜一商量,决定把我暂时送到儿童福利院去,如果将来别的辖区或是外地有报儿童失踪案的,就让他们直接联系福利院。
老杜想了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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