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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和嫁妆商议妥定,接下来就要谈一谈婚期和流程了。
李善是想能多快就多快,毕竟东丘城那边战事迫在眉睫,李善急着赶回去和兖州军打一场,这就让老爹很苦闷了,虽然楚薛两家的姻亲他不是很满意,但毕竟是楚熹的头婚,不说多么隆重,起码不能比老大的差吧。
老大成婚仓促归仓促,婚典所需的一应物件都是早置办好了的,拿出来就能用,楚熹身为安阳少城主,总不能捡老大剩下的。
因此老爹提议先定亲,李善该干嘛干嘛去,一点不耽误他,等楚家这边都筹备好,再举行婚典也不迟。
老爹这提议绝对满怀诚心,可在李善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倘若他在东丘吃了败仗,你楚家还不立马解除婚约,明摆着是在拖延时间,要再观望观望。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怎么能行。
一从安阳城出来,李善便对薛进道“楚光显不是说安阳城缺这个少那个,没法办婚典吗,你马上命人去常德城,把缺的东西都置备全了,看他还能有什么借口推脱。”
常德城几乎是安阳的三倍大,即便打了好些日子的仗,也不像安阳这般物资匮乏,否则年前薛军不会弄来那么多的猪。
再去搜刮一圈,勒紧常德百姓的裤腰带,办个婚典还是绰绰有余。
李善和薛进前脚回了薛军大营,后脚薛军大半车马就声势浩大的奔着常德去了。
老爹一瞧这阵仗,再没什么可说的。
那就抓紧吧。
依老爹的意思,这场婚事务必要举办的盛大,隆重,要让整个辉瑜十二州都知晓,西北王薛进入赘了安阳楚家。
反正是你薛进主动提出的入赘,休想在此事上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这怎么能行。
“这一封信是给晋州你外祖父家的,这一封是给沂都陆大夫人的,这一封还有这一封,送去亳州……”
“薛军是反贼,如今钟家明面上还是站朝廷的,又不会有人来,何必搞这么麻烦。”
“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我们得都知会到了,再说人不来,礼总得来吧,你表哥成婚那会,我可实实在在掏出了二百两黄金。”
楚熹将那些信推到一旁,伏在案几上道“先别管这个,老爹,我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谈谈。”
围绕着老爹的琐事太多,实在令他焦头烂额,眼睛也不抬一下道“恁说,恁说,老爹听着呢。”
“明年……不,今年是荒年,粮食会不会很紧缺?”
“恁要跟老爹说这些废话,就往后退一步,老爹这还有正事,哎呦,我都忘了给恁三叔公写信了,咱楚家可就这一个岁数大的老亲戚,得把他接来。”
“薛进答应我,成婚之后把常州交给我管,我按照给朝廷的赋税,给薛军赋税。”
老爹猛地抬起头“什么!
恁知道往年常州要给朝廷多少赋税吗!
粮草八十万石!
生丝两万斤!
棉花二十万斤!
那些杂七杂八的就不说了,光这几样上哪弄去呀?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百姓养蚕种棉。”
“你别激动嘛,我自是有办法,才敢这样允诺的。”
老爹忽然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盯着楚熹“恁是想要把持常州。”
楚熹“嗯”
了一声“常州名义上是薛军的地盘,可守着这片地的到底是常州百姓,算上各乡各县,常州起码有上百万人口,老爹恁想啊,咱们能在薛军的猛攻之下守住安阳城,靠的是什么,难道是那不足万数的城卫吗?”
“自然是……百姓。”
“对呀,若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联合百姓的力量,那常州就是楚家的常州,常州真正的主人,是民心所向,而非强权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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