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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达道:“并非是我放傻,您这叫成心挤对人!”
秦琼笑道:“兄弟,咱们皇杠的事不提了,如同我跟你说个笑话,你听一听。”
尤俊达道:“有什么话您说吧。”
秦琼道:“就说想当初吧,我跟你们总瓢把子单雄信是慕名的朋友,直到我被困在潞州府当锏卖马,这才交成生死之交。
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尤俊达道:“嗯,我知道。”
秦琼道:“后来,我在皂角林锏误伤了人命,单雄信为我着急,托人情,上下买动,这才有个发配北平府。
不然,二哥的脑袋早就挂在潞州府啦,这都是单雄信的力量。
直到我由北平府回转山东,走到半路上我一想,我得先到山西潞州二贤庄。
到了二贤庄,他竟假装跟我翻了脸,由怀里掏出一本账来,说:“你看,这本账就是我们天下绿林里的一本总账,今天我给了你,你要是不按着账上剿办,你就算是错了。”
把话说完,把这本账扔出来,咣当,把门关上!
尤俊达大吃一惊道:“还有这个事呢,二哥这是怎么意思呢?”
秦琼道:“兄弟。
你问我呀,我也不明白。
这话是咱们这里说,这本账我能不给他拿起来吗?”
尤俊达道:“二哥,那哪儿能够哇,这要是被旁人得了去,交给了官府,岂不坏了大事了吗!”
秦琼道:“谁说不是呢,我再叫门,也叫不开了,只好把账拾起来回到济南府。
你想,单雄信交我为什么?他给这本账,为什么不明着交给我,非得假做翻脸给我呢?单雄信他是个英雄,比如说,他明着一说,二哥,我给您这本总账,叫您知道我手下有多少人,到了山东您的管界,您要多关照、多维护。
他要是这么一办哪,就不够个英雄了。
尤其他心怀大志,你也知道。
他这么一翻脸给我这本账,就是叫我维护你们诸位。
昨儿咱们一碰面,二哥我那一篇话,兄弟,不怕你过意,要冲着你,咱们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这是因为你是单雄信手下的人。
再者,我把这本绿林总账来回翻了几遍,绿林里就没有叫程达尤金的。
可是这么着,程达呢,里头有你一个达字,尤金呢,里头有你一个尤字儿,我想一定跟你有牵连,决没有错了。”
说到这里,尤俊达是微微的含笑,遂口道:“您愣说是我劫了皇杠,是您看出来什么破绽?还是我有什么欠脚的地方吗?您说一说我听一听。”
秦琼道:“兄弟,你这欠脚的地方太多了,我都说不过来了。”
尤俊达道:“怎么了?您索性全说出来吧。”
秦琼道:“第一个,你在东庄口外,安排一个孩子,专一注意行人,我跟他打听道,他跟我耍嘴皮子,我问老夫人得了什么病,他回答道发疟子,是不是你安的眼?说!”
尤俊达道:“我这里没有安排这两个孩子,那是他们胡说呢。”
秦琼道:“那好,就算是他胡说。
我到你门口,门过道里头有十几个人,坐在懒凳上,聊得正欢呢,我成心戳了他们一下子。
你是没瞧看哪,吓得都有打懒凳上出溜下来的。”
尤俊达道:“那不能算,您拿冷语吓唬人,不论谁也得害怕。”
秦琼道:“好啦,咱们就不算。
朱能出来了,我这么一问老夫人什么病?朱能说出了老夫人有喘病的根,大三伏天有犯喘的吗?我长这么大,第一回听说的。
我一进棚,我见你呀,趿拉着白鞋,歪坎着孝帽子,一边伸袖子,一边往出跑,内里是一身枣儿红,现穿这孝袍子。
父母的热孝,有来了人现穿孝衣的吗?这又是一个不对。
再者说,咱们哥俩落了座,我一问老夫人什么病,你说吗,没受床前苦,上中厕一跤摔死了的。”
秦琼道:“哎呀!
这是什么?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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