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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鸟的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宫应弦垂下了眼帘:“那天晚上,有一个带着鸟的面具的男人出现过,我看到他了,但我以为那是鬼,在之后的很多年,我都不敢确定,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催眠下做深层记忆回溯,才确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只是,当时早已经结案多年,而一个六岁的孩子的口供是没有用的。”
“记忆回溯……”
任燚倒吸一口冷气。
要做记忆回溯,就必须在催眠师的带领下返回记忆现场,而且通常一次不可能成功,也就是说,宫应弦要一遍又一遍地回到他家起火的当晚,一遍又一遍地置身于那最可怖、最痛苦、最残忍的回忆中,只为了找到有用的线索。
宫应弦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空洞不已。
任燚心疼不已,他无法想象这些年宫应弦在异国他乡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宫应弦的头,轻颤着说:“你受苦了。”
宫应弦的身体微微一抖,神情有一丝僵硬,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小声说:“只要能抓到凶手,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任燚笃定地说,“在案件追诉期快要结束前,老天安排一个知情人落入你手里,这不是巧合,这证明拨云见日的时候到了。”
宫应弦调整了一下情绪:“那个鸟的面具,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在案件调查中,因为我当时描述不清,警察也不相信什么鬼,所以知道这个面具的,只有凶手。
兜帽男是怎么知道的,我一定会查清楚。”
“他现在就是最好的切入点,你当警察,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宫应弦颔首:“只有当警察,才能使用公安系统强大的数据库。
言姐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些年多亏了她,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已经竭尽所能去调查、取证,留下了很多本可能消失的证据。
没有她,我一个人也许撑不到今天。”
任燚现在完全能明白宫应弦为何只有对邱言才那般温和亲近,他们背负着同样的伤痛和秘密,一路扶持着走来,这样深厚的情谊,已经不输至亲,邱言是他永远都无法相比较的人。
任燚心中微酸,但又庆幸至少宫应弦不是孤军奋战。
“邱队长确实不是一般女人,还好有她帮你。
宫应弦站起身,走到那面线索墙前:“你来看。”
任燚也走了过去,凑近了看那些火灾后现场的照片,和那些陈旧泛黄的纸质文件,更觉震撼。
火灾的证据哪怕是当即提取的,都是遭破坏程度极大的,何况现场早已不在,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能够搜集到这些,已是不易。
“这些证据我以前找火灾鉴定专家看过,但由于照片像素太低,而我不敢向陌生人泄露案件细节,所以没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近听说有了新的ai技术,可以精准复原老照片,我已经把所有照片送去复原了。”
“这是你能搜集到的所有物证吗?”
“还有一些证据留存在公安总局的证物室里,结案后他们会保存二十年,二十年没有异议就会销毁,只留电子档。”
“那你拿到了吗?”
宫应弦摇摇头:“我看过,也拍了照,但我不能拿出来,我没有去申请提物证的理由,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除非我有足够的证据去质疑已结案案件的调查结果,这是一个大事,意味着要对当年所有办案人员追责,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动。”
“等那些复原的照片回来了,我们重新做一遍火调。”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邱言到了。
任燚和她互相问候,她依旧是落落大方,自信又干练。
今天她刚巧也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与宫应弦的衣着颜色和款式都很相近,俩人站在一起,不仅一看就很熟稔,且从样貌到气质都十分般配,简直是一对璧人。
任燚觉得他们的周围好像没有自己驻足的空间,他自嘲一笑。
“应弦,你把案子都告诉任队长了?”
宫应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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