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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顺着他们的意思道了歉,金子勋等人皆是得意不止,江澄冷冷哼道:“什么时候,我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情同手足了?他是什么人,也能代两家家主说话?”
——金子勋哈哈道:“江姑娘真是大方得体,明白事理。
您师弟干的事的确是大大的不妥,也确实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既然你知道不妥,看在江姑娘和江宗主的面子上,道歉就不必了,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两家原本便情同手足嘛。”
他本来要说的还要更不客气,直接就要问“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看本宗主的面子”
,但想到两家日后多半还是要结为姻亲,总算稍微委婉了几分。
即便如此,金子轩的脸色也够难看了。
——江厌离一躬鞠完,直起身来,又认真地道:“可是,纵然我没参加过围猎,有一点却是知道的——古往今来的历代围猎,从未听过有一条规矩,是不允许一个人猎得太多。”
——一圈人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刹住便凝固了。
只要稍一想象这场面是多么滑稽,魏无羡就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金子轩的神情本来应该更难看,却因为说话的人是“江厌离”
,稍微心平气和了几分,甚至是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
的心态,欣赏起心上人的处事来了。
——江厌离道:“所以,您说阿羡不守规矩,不守的究竟是哪一条规矩?”
一席话说得金子勋这等狂徒也无话可说,本来该是值得高兴,江厌离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金子勋脸色发青,却没出声反驳。
原因有二,第一,他从没见过江厌离站出来说话,不好把握回应分寸,金夫人和江澄都对江厌离看重非常,他不敢随意冲撞,第二,则是追究起来——还真找不出这条规矩!
她出神地想着:只凭我自己,还是不够叫人正视啊。
——这时,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
在这种时候,姚宗主总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他道:“江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有些规矩虽然没有写出来,但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并且都很遵守这个规矩。”
蓝景仪道:“姚宗主?总是第一个跳出来?谁啊……哦!
乱葬岗上那个!
无冤无仇却要找魏前辈麻烦的!”
魏无羡“噗嗤”
一声,道:“这种货色,难为景仪还要想着他是谁了。”
他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道:“百凤山围猎时如此,到十几年后乱葬岗上还和我没仇,哈,怎么那什么穷奇道截杀和血洗不夜天没他这一份血债呢?莫不是每一次都第一个跳出来,再第一个逃回去?”
聂怀桑道:“说不定就真像魏兄说的一样呢!”
孟瑶淡淡一笑道:“陈词时越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真到大敌当前,恐怕也就退缩得越快越远。”
聂明玦微微蹙眉,道:“这样说话,可有凭据?”
聂怀桑也道:“对啊,虽然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但孟瑶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一竿子打死吧?”
孟瑶道:“我自然不是一竿子将人全都打死,但当真有担当的人往往不会多说,魏公子、含光君不就是如此?聂宗主在战场上一往无前,可曾如这位姚宗主一般卖弄唇舌、煽动人心?不至于所有人都如此,也总有泰半。”
聂明玦正蹙眉深思,魏无羡插口道:“哎孟兄,虽然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我当真不是话少的人啊?”
孟瑶道:“魏公子素日里话的确不少,但当真要做什么的时候,却是一贯不会多说的。”
察觉到他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一周,魏无羡神情一滞,不再说了。
有姚宗主起头,他身后的修士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喊了起来,“江厌离”
按住了要说话的“魏无羡”
,再次开口。
——江厌离道:“可是……别人猎不到,并不是他的错啊。
……围猎不是只关乎实力吗?就算鬼类已无,不是还有剩下的妖类和怪类吗?就算他不占走那三分之一,甚至不参加围猎会,猎不到的人,也还是猎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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