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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宣燎以为身上有汗味,便去卫生间冲澡,刚进去时濛又跟了来,困得哈欠连天,哼唧道:“也不是很臭。”
被他的口是心非弄得没办法,傅宣燎带着时濛一块儿冲了个澡。
顺便趁时濛神志不清讨便宜:“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
时濛甩甩脑袋:“没有啊。”
“有,你再仔细想想。”
时濛想不出来,询问地抬头看傅宣燎,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不设防的依恋。
傅宣燎的心又软成一滩水,他弯腰,凑到时濛耳边,贴得太近,唇都蹭到耳廓。
“名分。”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时濛,“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过来人都说,不要在不够冷静的时候做决定,时濛当时只觉得耳朵热得厉害,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可以说是非常不冷静了。
于是时濛没回答,不为男色所动地歪到傅宣燎肩上装睡,然后听到那人低笑一声,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次日天晴,又去海边闲逛。
看见渔船驶入港口,两人都觉得熟悉,却很默契地什么都没提,而是牵紧对方的手,在海滩留下两串脚印,回头看它们被涌到岸上的海水抚平。
回到枫城后,傅宣燎又被傅启明抓去上班,时濛一面准备比赛一面陪李碧菡四处溜达,参加了几场老友聚会。
许是先通过气,现场氛围都很好,没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也无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李碧菡急于让全世界知道时濛是她的孩子,也存了给时濛的将来铺路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将他介绍给身边的所有亲朋,请他们以后多关照。
还带时濛去了趟娘家,在那里,时濛第一次见到外公外婆。
隔老远时濛就看到一对满头银丝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听见时濛喊外公外婆好,老太太当场掉了泪。
外公退休前在大学任教,儒雅气质历久弥新,将时濛带到书房,亲手为他写了副字,祝他平安顺遂,在画界大展宏图。
母子俩留下吃了顿饭,饭后李碧菡陪父亲出去散步,外婆则拉着时濛的手说了些话。
多是让他以后常来、把这里当自己家的体己话,后来才说到时家的事,听说时怀亦已经醒了,老太太哼道:“当初我就不同意碧菡嫁给他,看看,这些年他干了多少坏事。”
在外婆眼里,李碧菡的悲剧婚姻和时濛前二十多年的不幸,皆因时怀亦而起。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是经历生死看透了些什么,醒来的时怀亦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时濛。
虽然戴着氧气罩说不出话,但时濛至少能从他颤动的眸光中看出几分懊悔。
因此后来,收到来自时怀亦的股权转让书,时濛也不觉稀奇。
李碧菡也收到了,本来冷声骂着马后炮,待听说这场车祸让时怀亦元气大伤,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她又于心不忍,到底没将那文件当场撕毁,而是交给时濛,让他一并处理。
时濛没什么好纠结的,将两份没签字的文件一起寄了回去。
对于这样的处理,江雪直呼大快人心。
“孙雁风也给我寄东西了。”
时濛拿出一封没拆封的信。
被江雪眼疾手快地抽走:“不准看,说不定这家伙又跟你打感情牌,说那个姓杨的是爱你的呢。”
江雪料事如神,时濛在监督下拆开粗略读了一遍,果然三句离不开杨幼兰,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拜托时濛去看看她,解开母子间的误会。
“母子间?还误会?”
江雪语调都拔高了,“真够不要脸的,简直脏了母亲这两个字。”
时濛大概知道孙雁风说的是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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