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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没有任何新的讯息,他在岑明止的号码界面停留了很久。
拨出去的话,不知道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会答应还是会拒绝。
高热烧坏了他的理智,让他变得怯弱,这一个电话犹豫了半个小时也不敢拨出,最后决定有话还是见面再说。
今晚年会结束,他就直接去岑明止家,不管岑明止还留不留在公司,他们之间总还有另一层关系不可断绝。
傍晚的天黑的很快,大风卷着来袭的夜幕翻过城市林立的高楼。
玻璃窗外冷内热,外侧的金属框边缘已经爬起了冰晶。
言喻抬头看了一会,问:“下雪了?”
陈秘书停下对了一半的名单也往外头看,酒店经理接话道:“还没,不过快了。
下午气象台刚发了大雪预警,估计今晚凌晨开始,要下到后天早上呢。”
陈秘书松了一口气:“那来得及,我们这边十点结束,会安排准时散场的。”
“那就好。”
经理笑道:“大家都早点回去,别被困在路上了。”
言喻听着他们的对话,放下了手机。
外面的天色像极了那天晚上,大风和雪是阻碍,人心和谎言却是悬崖。
年会十点结束,来得及。
言喻感觉放松了一些,头虽然越来越痛,但骨子里的沉重感有所减轻。
这样的年会他不是第一次参加,往年都是和岑明止同进同出。
老爷子年纪大,讲不了几句就要倦累,总是由岑明止扶着上台,做两句简短开场,话筒交接,后头的都由岑明止来讲。
而岑明止,这样的场合他自然也是穿西装。
戴一副金丝的眼镜,衬衫领子扣到最上,话也讲得一丝不苟。
他看起来禁欲而冷漠,又有一种凛然的美感,优雅干净的嗓音使那些令人头痛的长串数字都变得动听,言喻总是坐在下面看着他,他向来不耐烦这种□□,可是台上的岑明止赏心悦目,他就也会不知不觉就坐到最后,再同他一起离开。
今年岑明止还会来吗?应该不会了。
言喻靠在沙发上闭了一会眼,办公室里的暖气干燥过头,吹得嘴唇起皮裂开。
他舔了一下唇角,喝了一点开水。
公司医生给的药就在口袋里,还没有到吃的时间。
所以今年是谁?老爷子吗?
也可能是下面的主管,或者陈秘书。
言喻没去问,因为那个替代岑明止的人,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很快又睡过去,睡到了五点四十五分,外头的人基本都已入座,仪式马上正式开始。
陈秘书已经不在,大约是出去接老爷子了。
言喻从沙发上起来,借办公室里的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装。
陈秘书下午送来了新的西服,此刻就穿在他的身上。
随后他出门,去最前面的酒桌找他的座位——老爷子肯定是主座,他的位置会在老爷子的右边。
然而刚出办公室,就见走廊上陈秘书迎面走来,高跟鞋砸得大理石地面当当作响:“言总,董事长请您去楼上。”
“去楼上干什么?”
言喻说:“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秘书迟疑半秒,道:“董事长……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张医生也一起来了,直接去了楼上房间。”
“哪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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