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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力量。
许久没有人动的老鸭汤表面已经凝出一层油花,短短的一张餐桌也已经成了再无法跨越的遥远距离。
所有分别,起初都是从一伸手就能拉回的距离开始的。
但没有人会永远留在原地。
错过的事,就真的过去了。
林与鹤留下了一大笔钱和股份,转身离开了。
他走时,林父的手机又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餐桌旁佝偻的身影还在,电话却没有人接。
屋内只剩下扰人的手机振动声,和低低的、压抑的艰难吸气声。
断续的,无力的,一个中年男人沉默的嚎啕。
——
林与鹤走出楼道才发现外面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铺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成了最单纯的白。
纯洁又漂亮。
瑞雪兆丰年。
林与鹤小心地吸了口气,呼出一口白雾。
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雪是个好兆头。
一个全新的开始。
雪景是真的漂亮,不过天气也是真的冷。
林与鹤戴好口罩,拉紧了羽绒服的帽子,打算坐出租回去。
其实坐出租也不贵,但是林与鹤一直在攒钱想凑够那两百万,所以他虽然挣得不少,却一直没怎么舍得花过。
今天太冷了,还是打车好了。
林与鹤正想去外面叫车,没走几步,却在楼下看到了熟悉的车。
他愣了一下。
司机大叔的车怎么还在?
汽车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人,林与鹤眯了眯眼睛,发现是方木森,对方还遥遥朝他挥了挥手。
看来真的是来接他的。
林与鹤走过去,就见车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看样子已经在这停了好一会儿了。
他有些意外:“方先生,你们怎么过来了?我之前和陈叔说过,今晚自己回去就好。”
方木森看了他好一会儿,却没能开口。
这该怎么回答?
又不能真的说是陆难已经决定了把这些事交给林与鹤自己解决,却又后悔了,生生在楼下等了他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方木森也很煎熬,却不是因为陪老板等。
股份所有权的变更需要有专业人士帮助,查起来并不难。
所以今天林父找来泰平的时候,方木森就已经猜到了今晚会发生的事。
真等一切结束后出来的时候,林与鹤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很平静,还带着一点轻松。
却也更让人心疼,更让人难过。
林与鹤今天了结的是与仅剩的一位血缘至亲的关系,成功地结清了过去的债。
他穿着世界上最坚硬的盔甲,看起来毫发无伤,却也有了最坚硬的壳,就此与世界了无牵挂。
终于再没有人能影响他。
方木森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勉强吸了口凉气才道:“先上车吧,外面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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