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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谷下意识摇头,意思是没怎么,他想了下才开口“有点酸。”
沈玄青看一眼他手里快吃完的糖葫芦,这才放心,看来下次不能买这家的,山楂都能酸的人流眼泪,还说道“太酸就别吃了。”
陆谷说的酸是心口那里酸酸的,可他是不太会表露情绪的人,说出来还觉得窘迫,也怕被骂哭丧鬼,加上一开口那些情绪就断了,他还不好意思再解释,原本讷讷低了头,结果一听沈玄青说不让吃,他急得连忙说道“不酸不酸,只剩一个了。”
沈玄青以为他是觉得可惜,但总不能抢过来扔了,就没再多说。
从街头药铺门前往北边的路上走,路上还有往来的人,只是没桥下那条街热闹,都是些农田野地。
过了一个村落,牛家庄就到了。
陆谷跟着沈玄青找到养狗的人家,母狗正趴在前院,四只狗崽在它周围玩耍,没一会儿就有一只狗崽想钻进肚皮底下拱奶,母狗就起身走了,没让吃到。
三十多岁的牛洪吸着烟杆,捉了那只最大的狗崽过来,说道“就这只芽狗娃,带回去好生养着,灵着呢。”
灰青色狗崽肥嘟嘟的,被他捏着后脖颈提起来,眼睛有神,嘤嘤呜呜的叫声不小,在空中蹬动的四肢粗肥,爪子也不小,一看就有力气。
芽狗娃就是公狗娃,沈玄青看品相很不错,以后大了跟着陆谷也放心,就把说好的一两银子给了牛洪,狼青这种獒犬比别的狗要贵,但对猎户来说是值得的。
抱了狗崽没多留,牛洪送他俩出门,临了还说若有人要狗崽,让给说说他这里有,沈玄青点头应了声好,就跟陆谷走了。
顺着来路返回,陆谷用手将狗崽托在怀里,他原本想放进竹筐的,但一放进去,离了母狗的狗崽就不住叫唤,他只好又抱出来了。
狗崽很活泼,一点都不怕人,在他怀里叫了几声还用脑袋在他手掌里拱了拱,不叫之后就咬起他袖口,还舔了几下手指,喉咙里嘤嘤呜呜的,让陆谷摸着它肥肥圆圆的身子安抚了好一阵。
——
狗崽是给陆谷养的,所以第二天上山也带着。
对狗崽的到来,大灰跟两条细犬都很好奇,谨慎靠近后嗅闻味道,面对大狗,狗崽也不怎么怕,还想跟它们玩耍,呜呜叫着,胆子比大灰小时候都大,也更活泼些,沈玄青心道往后肯定是个皮猴子,得好好训一训,教好了以后长大也能稳重些。
进山后两人先做饭,陆谷把狗崽从竹筐里抱出来放在院子里玩。
狗崽已有两个月大了,走跑扑咬都会,平时会跟母狗玩闹着学这些,这会儿有大狗,便也想玩闹扑咬,它就是比别的狗崽都大,嘴巴牙齿也是不如大狗的,很快就因为太皮被灰白细犬一爪子按倒,呲着牙抵在它脖颈。
狗崽嘤嘤惊叫,但没从大狗爪子底下挣脱,扭着肥嘟嘟的身体直叫唤,那声音真跟要了它命一样,吓得陆谷赶忙从厨房出来护,赶跑细犬后,狗崽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往他脚边凑。
“没真咬,就吓唬一下。”
沈玄青在院里劈柴等饭好,看见狗崽玩耍没管,狗之间是会打架玩的,但看陆谷这么着急,他也过来看一眼,脖子上一点伤都没有,再说狗崽这么肥,看着就皮实耐摔打。
原来是这样,陆谷这才放下手里的狗崽,其实有沈玄青在院里,出不了事的。
狗崽得了教训,再不敢靠近大狗,但它没老实一会儿又去扑大灰了。
大灰躺在地上睡觉,毛茸茸大尾巴成了狗崽的扑咬对象,它摆着尾巴似乎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儿像是实在忍不了了,睁开眼尾巴一扫,就把刚扑跳起来的狗崽四仰八叉扫在了地上,然后起身重新找了个地儿躺下。
厨房里,陆谷揭开酒坛上的红布包,青螺泡了有个十□□上了,打开一看果然,红色的螺肉浮在上面,坛口小只能往出倒,他拿了灶上用的木盆。
上次摸了不少青螺,好在买了两坛酒,不然一坛不怎么够用,泡螺之前酒还给沈玄青留了些出来,这次上山又买了一坛五斤的。
倒完后酒坛里还留有青螺壳的粉末渣子,比起别的螺,这种薄壳青螺是十分奇妙的,吐几天沙洗一洗直接泡进酒里,螺壳自己就消了,红色螺肉分离出来,只需一炒就能吃。
陆谷只倒了一坛,剩下那坛用酒泡着不会坏,回头给家里带下去。
他把螺肉跟上面那层还算清的酒舀出来,秋辣子跟煮黄豆昨天卫兰香都给他备好了,今日上来只管炒。
秋辣子有几个绿的,他都切了,跟红辣子配一块儿好看,再加上黄豆,油一烧开就陆续下了锅。
他们家秋辣子栽的不多,所以跟村里人讨换了些,这辣子不是很辣,待出锅的时候往上撒一把绿色的秋菜碎,红的黄的绿的,看着还挺漂亮,红螺肉入了味,吃起来鲜而微辣,又有酒香,倒真是道下酒的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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