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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区高楼灯光如繁星,高空夜风猎猎作响,被挡在厚实坚固的落地窗外,办公室的照明灯没有开完,只有段渊桌上的台灯亮着。
陆斯扬本来就显小,盘腿坐在绵软厚重的地毯上,歪着头,神情认真又专著,手法利落漂亮,毛茸茸的黑发更显得乖巧,活脱脱一个上高中的游戏少年。
橙黄色的灯光静谧温暖,为他打了一层柔和的光圈,褪去了白天的尖锐和攻击性。
段渊批阅了一会儿文件就马上又下意识侧头看看,确认他是否还在。
小时候,他们常常一块儿写作业,准确地说他教陆斯扬写作业。
但越长大,他们不是一同出入宾筹交错的宴会就是灯红酒绿的夜场,这么静静呆在一块的时间,反而变得很少。
两个人在一处,各干各的,气氛安好地恍若梦境,段渊从未觉得过自己冷冰冰的办公室被这样填满过。
抬眼看过去,青年偶尔失手,输了游戏就烦躁地蓐毛,蹬腿,捶地板,揉揉眼睛咬牙切齿重新开局。
段渊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这样平静地看着,陆斯扬有时候感应到他浓烈深沉的视线,回望他,他就只好马上敛了神色,克制地收好那些汹涌的呼之欲出的情感。
太远,看不清楚表情,只有那颗黑曜石耳钉在昏黄的灯光中闪耀得像星星一样。
陆斯扬拿着游戏手柄,愣着呆呆地一动不动,歪头看他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抿了抿有点干燥的唇,然后又转回头去继续玩儿。
不大的空间,两个人遥遥望着,谁也不说什么。
段渊让徐特助把牛奶温好送进来,陆斯扬的胃病不轻不重,他不太让他喝咖啡和茶。
端到陆斯扬身边,等他打完手上这一局,递给他:“眼睛不要了?”
陆斯扬不爱听人说教,“啧”
了一声,他早就玩渴了,舍不得放下手柄,就着段渊的手大口含了一口,仿佛一只饮水的小动物。
段渊凝视着他乌黑蓬松的发顶,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低几分,陆斯扬就不得不凑得更近,腰弯得更低。
腰际线条突显,颈部纤细白皙得恨不得让人伸出手去一把圈住,青年再抬起头时,泛着水光的唇边蹭了一圈乳白,口齿不清道:“你最近好辛苦啊。”
联想到下午那一出,他不禁猜测是不是段奇又给他下了绊子。
段渊从来不会跟他说半句段家的事情,但他冥冥之中就是有种感觉,所有人都在逼段渊。
段家的老头子愈发掌控不了他,明里暗里帮衬着段奇搞制衡那一套。
段母是情人上位的续弦,能倚仗的自然也只有这个唯一的儿子,为了和原配留下来的大少大小姐争权夺势,这些年少不得帮段渊张罗一个后台硬的岳家增加砝码。
更别说段氏大族的叔伯兄弟,哪一个不是豺狼虎豹。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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