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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慧学着他的样子打坐,心中却未见宁静。
许是他心绪不宁,终于引起净闻注意。
他侧目,淡淡看过来:“怎么了?”
圆慧话匣子关不住了,“我在城里遇见那位宁湘施主,她说她那个书生朋友被人掳走,报官无门,知州连面都没露。
师兄,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帮他们?”
净闻面色清冷,无情无绪开口:“我们出家之人,管不了官府的事。”
圆慧向来有一副好心肠,在蒲团上惆怅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听闻这位知州大人曾是京官,几年前才来琢州。
都说琢州富庶,到底是前些年的底子在。
倒是朝廷怎么回事,会让这样的人上任?”
出家人是不理俗事,不该为官场中事愤愤不平,可朝廷政令清朗、州府官员清廉,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他们出家人,不就是愿意看到这一幕吗。
可惜……
众生皆苦。
净闻师兄不愿插手俗事,圆慧只能叹气:“百姓难呐!”
净闻佛珠拨动,仿佛没听见他这句话,闭眼诵经:……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但以妄想颠倒执著而不证得;若离妄想,一切智、自然智、无碍智则得现前。”
宁湘报官无门,在城墙根下闲坐,旁边泥塑摊的大哥见她从官衙方向过来,忍不住道,“姑娘从衙门过来?”
宁湘见他摊前摆着许多泥塑的小人儿,一时兴起多瞧了瞧,便点头应了:“对啊。”
大哥是个热心肠,一面做着泥人,一面问她,“上衙门做什么,瞧你失魂落魄的。”
宁湘在泥塑摊旁坐下,看摊主很快捏好一只玉兔,叹息道:“我一朋友被冤枉,那万贯赌坊来人把他抓走了,本想去报官,可是知州大人好像公务缠身,并不理会。”
“嗨,姑娘不知道吧,那万贯赌坊东家,是知州大人大舅子,人家一家人,哪里管你。”
摊主把捏好的玉兔上了色,串在棍上递给她,“这小兔子,送给姑娘了。”
宁湘惊讶的接过,连声致谢:“多谢,真好看!”
“听说咱们这位知州大人是京里来的,势力可大着,那洪胜一心攀附权贵,把自己亲妹子送给了知州当外室。”
这些秘辛宁湘倒是不曾听闻,泥塑摊主说起这些逸闻简直滔滔不绝。
“知州大人家中已有原配,这外室自然是见不得人的,就偷摸摸养在外边。”
摊主左右看了看,忽然压低声音道,“那个洪爷有个私宅就在这附近,我在这儿摆摊,常见人来人往的,你可以去看看。”
宁湘一凛,瞬间来了精神,“在哪儿?”
摊主伸手一指:“就前边横街尽头的巷子里,门外栽着两株桂树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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