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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程涛就看见万福河里放置着不少成捆的苘麻草。
浸泡一段时间,它的表皮纤维会变得很容易扯下来,然后经过人工搓就能编成麻绳。
这是一个枯燥、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不过对于程仓里大队全体社员而来,它却是每年必不可缺少的工作,也算是大队副业。
他们劳动的最终成品是麻绳团。
红鸩纺织厂每年都会按照市价跟公社各大队收购麻绳团,厂里为此还安排了人负责交接这件事。
这是纺织厂给本地人的福利。
其实只要有工厂,或多或少都会惠及周边百姓,不仅是吸纳当地人当工人,其他还包括和下面大队收购蔬菜,蛋,肉等食物,麻等原材料,以及麻绳等费人费时但价值不高的小件。
这些对纺织厂来说九牛一毛,对各生产大队而言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不过,红鸩纺织厂作为公社一级的工厂虽然不算小,上下五六百号人,但是要想惠及整个公社,它明显还不够大。
另外它是依托省城纺织厂建设,很多时候订单都要往上兼容,而不是向下包容,本身生产功能非常单一,所以肯定不能真正意义上拉动全公社生产大队质的发展。
不过,似这种活计,还是能给各大队带来额外收入就是了。
这已经不容易了,这年头要不是工人,根本没有门路去挣钱。
这样想着,程涛心安理得的继续吃饭。
程大江那是亲哥,他提前过来看看他慌啥?不过速度还是不自觉加快了不少。
早饭后,程涛刚把碗筷收拾起来,家里又来了几个人,程传杰、李顺和程传阔。
“你们仨怎么凑到一块了?”
程涛诧异。
程传杰和李顺关系是挺不错,不过这俩人和程传阔可没啥交集,甚至还有点敌对的意思,凑到一块过来还怪奇怪的。
“就是在门口碰见了。”
程传阔冷哼一声。
“三狗子,你可别找事儿。”
李顺看不惯他的态度。
“小顺,我们是来给涛子叔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
程传杰提醒,然后看向程涛,“涛子叔,家里有活儿,怎么不招呼我和小顺一声?要不是听我堂叔提起,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儿。”
“是啊,涛子叔,你和我们客气什么呀。
叫我们垒墙可能不行,和和泥、递个瓦片还是可以的。”
李顺语气一转。
垒墙,必须专门跟师傅学过才能上手,他们仨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就是李顺,也没和他爹专门学过。
挑黄泥就更不用说了,这完全是技术活,一不小心泥墙就塌了。
不过搬砖、和泥完全没问题,他们有的是力气。
程涛看看旁边气呼呼的程传阔,又看看前面笑眯眯的俩人,果然大两岁就是不一样,更能沉得住气点。
“行了,既然都是来帮忙的,就好好听我安排,斗嘴可以,动手就出去。”
程涛先表明规矩,然后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也不是不想叫你们,我这是忙忘了,你们仨能过来最好不过了。”
“那涛子叔,我们能干个啥?”
李顺问道。
程涛指了指西墙根,“看见那个砖堆了吗?一会就要用了,你们仨帮着提几桶水,把砖给我洇洇。”
三个年轻小伙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自觉和程涛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能一大早就过来帮忙。
程涛虽然本身没有过这种心理,但到底年长几岁,也算了解。
所以他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给他们指派了工作,或许这样在他们看来才是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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