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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恺南及时稳住身子,问:“怎么不走了?”
詹子延转过身,稍稍抬头看他,表情有点不自然:“你刚刚在课上……笑什么?”
骆恺南以为他要批评自己上课不专心听讲,这种教育话术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立刻先发制人:“因为你的课太无聊。”
詹子延一怔,似乎不相信:“没人这样说过。”
“他们的学分掌握在你手里,怎么敢对你说?”
骆恺南没规没矩地反过来批评他,“你应该改一改你的上课风格,全程板着张脸,像他们欠你钱似的。”
詹子延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
骆恺南心中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在与老师斗智斗勇的上百次战争中,他从未输过。
其实他压根没怎么听课,也不懂哲学,分辨不出好坏,只是想挫一挫詹子延的老师架子罢了。
詹子延的段位比想象中低,被他怼了两句就哑口无言了,默默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翻看刚才那节课的备课材料。
骆恺南往对面一坐,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点开游戏,说:“下节课我不去听了,一天听一节就够了。”
游戏的提示音响起,他戴上耳机前,似乎看见詹子延手中的笔顿了顿,过了一秒,小幅点头:“嗯,无聊的话,就听一节吧。”
原来是只纸老虎,这么好说话。
骆恺南打开文档,边测试边记录需要修改之处。
很好,以后这间办公室就是他做主了,詹子延根本镇不住他。
上午一共两堂课,詹子延上完第二堂课后,就去院里开会了,临走前,给他留了本托马斯·内格尔的《你的第一本哲学书》,说:“这本比较通俗易懂,应该不无聊,你可以先看看。”
像家长去上班前叮嘱孩子似的。
骆恺南不爽地抬头,却发现詹子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
詹子延抬起薄薄的眼皮,看着他摇了摇头,低声说:“上节课我试着对学生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很害怕。”
骆恺南:“你为什么要笑?”
“也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哎。”
詹子延叹气,拿起会议所需的材料和纸笔,转身走了。
骆恺南低头继续测试游戏,反复琢磨着这个操作怎么做才能更顺滑,直到五分钟后,蓦地反应过来——
詹子延居然真的听了他的建议?
所以那个问题并不是批评他的开头,而是认真地在问他为什么要笑、以为自己课讲得不好?
骆恺南反复摩挲着鼠标,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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