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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事儿任谁来都不好明着查,甚至都没法直接问,哪怕是周围人都认定了徐家接二连三死人是跟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关,你也不好直接上去拍拍人肩膀,问人家家里最近是不是闹鬼闹邪,不然很可能没得到答案,反而得到了俩大耳巴子。
肖点星不耐烦道:“那怎么办?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道回府吧?给他们点儿钱,就说咱们是来做调查的不行么?”
“少爷,你是真觉得钱能解决所有问题啊?”
胡旭杰冷笑道,“告诉你,你这样以后出门是要挨打的——”
王姨果断道:“行啊!”
一吐嘴里的瓜子片,朝着肖点星一伸手,“拿来,要现金。”
胡旭杰闭上了嘴。
肖点星当即掏出皮夹子,抽出几条小红鱼儿交给王姨:“够吗?”
“行吧,对这家来说也差不多了。”
王姨弹弹钱,热情道,“真有钱啊小伙子,你别是那个什么妖皇吧,我听说得活了起码三四百年,我有这寿数我也能发财!”
严律:“……”
其余人沉默地看着严律,薛清极从这浓重的口音里分辨出几个关键字,又瞧了瞧王姨手里的钞票,很快弄懂了现在气氛搞成这样的原因,挑挑眉,歪头在严律耳边小声道:“这么多年,你发财了吗?”
他跟严律说话时还有些习惯性地用古语,这种除了他俩早已没人听得懂的语言发音时鼻音浓重,又因为凑得太近,严律只觉得耳朵略略发痒,用手抓了抓耳廓,咳嗽一声,正儿八经道:“你活到我这份儿上就知道了,视金钱如粪土,这都是身外之物。”
薛清极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哥,”
胡旭杰也凑过来在严律耳边说话,“她说的对啊,你咋没发财呢?”
严律赏了他一大脖溜子,并用一个字简洁地回答了他:“滚!”
肖点星阴沉了一天的脸骤然转晴,嘴角几次翘起又压下,努力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姨已经将这几百块钱用一张白纸包好,纸还是她从附近熟悉的人家里拿的,胡乱将钱一裹,就算是个白事儿钱了。
包完了钱,她一仰脸儿,迈步跨过徐家那个摇摇欲坠的大门门槛儿,把门板拍的梆梆作响,扯着喉咙带着悲音道:“我可怜的徐大娘哎——怎么就走得这么急!
别怪我来得晚了,我来给你添个钱,你在路上好打通打通关系,看到阴司判官就报我王晓凤的名!”
和大部分散修一样,王姨在早些年也以“看事儿”
为由行走乡里。
往回倒个八九十年,几乎每隔几个村就有一个王姨这样的人,对外宣称能走阴过阳请神请仙,谁家觉得自己那段时间过得倒霉就得找这样的人帮帮忙,花点钱去去自己看不到的晦气。
这类人有个统一的称号——神棍。
随着时代进步医疗水平发展,这类人就被“发展”
掉了,王姨年轻时刚修行没两年,还爱管些闲事,所以当了一段时间“神棍”
,后来发现人家背地里叫她“神经病”
,虽然都是“神”
开头,但委实有些气人,她就洗手不干了。
好在她人虽不干这行了,但村里始终还有关于她的传说,所以她进门这一嗓子,徐家院子里原本正争吵不休的两拨人都停了嘴。
严律立刻掐灭手里的烟,跟在王姨身后自然从容地跨进了徐家的门,薛清极紧随其后,两人像是王姨带来的子侄,毫无半点儿尴尬。
董鹿等人效仿而进,呼啦啦一帮年轻人立刻就在王姨身后挤满了。
“咋回事?”
徐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见到来了这么多人,懵了,“你咋来了呢晓凤?这都是谁啊?”
“这都是我亲戚家孩子,说送来跟我学学‘手艺’,”
王姨边抹着干巴巴的眼眶边说,“我早上正跟家里睡回笼觉呢,梦到徐大娘来找我,说自己要走了,但心里不安生,我就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解释,就说要还想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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