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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到时,玉笙已经呕累了,什么都没吐出来,干脆拉了床被褥躺下睡了。
睡前还想着,按话本子里讲的,新宠都是很得意的,定是要把他这个旧爱给折磨一番的,他觉得自己接下来可有的受了,得多睡会儿保存体力。
左左见玉笙睡的熟,便叫郎中在院里静等片刻,待玉笙醒过来了再行诊治。
不成想刚巧后院那位下床时不小心崴了脚,给秦熠明心疼坏了,叫小石头去请最好的郎中来。
小石头去而复返,说是那位郎中已经被秦府的人请回来了,悠悠心里一颤,还未想好对策,就见秦熠明怒发冲冠,抬脚去了前头。
不用想悠悠也知道是去偏院兴师问罪了,这府里能有排面请最好的郎中的,除去后院,只有偏院了。
秦熠明到了偏院见郎中在园内喝茶,作了个揖恭恭敬敬的请人去了后院。
待郎中跟小厮离了偏院,秦熠明抬脚就把玉笙的门给踢开了,左左要上前去,却被跟来的下人蛮力拉住。
“你好大的场面啊,把郎中留在你这偏院是何居心?!”
玉笙被这一声踹门外加怒吼给惊醒了,他看着秦熠明怒不可遏的样子有些慌了神,但很快安抚住了自己,摆足了姿态缓慢坐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左左在院里高呼:“少爷,不怨公子的,公子身子不爽利,是我请了郎中来的。”
见屋内没有反应,她又补充道:“郎中先生来时公子睡下了,我就叫先生稍等片刻,未曾想冲撞了盛公子,是奴婢的错,少爷要罚罚奴婢吧,公子真是不舒服着呢。”
秦熠明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瞬间又舒展开来。
冷淡道:“身子不舒服,外头随便请个郎中便是,还要请这最好的,呵,谁给你这样大的排面?你还当自己是花月阁的花魁呢?”
玉笙像被点了命门,倏的站了起来,忽觉双腿发软,复又沉沉的坐了下去。
他不是花魁了,在这深宅大院里,他磨去了身上那股魅惑劲儿,多了几分人妻的淳朴。
更何况,这些日子他尝过了好,也知道了什么是不好,所以没法再回那个地方了。
秦熠明知道,秦熠明都知道,所以他敢肆无忌惮的羞辱玉笙,因为玉笙永远也走不了了。
第20章
玉笙任由他羞辱着,不做声也不看他。
秦熠明觉得没意思极了,心里又挂念着盛乘的伤势,没再多说便回了。
玉笙憋着一口气,待秦熠明离开,左左冲进屋里便看到他一口血吐了出来,身上素白的衣服染上了斑斑血迹,玉笙低头瞧见了,意外的觉得有些好看。
左左想要宽慰玉笙,玉笙却催促她去给自己找些吃的来,还打趣道:“我都饿了一天了,悠悠走了,你就想要苛待我了?”
左左知道玉笙是心疼自己守了一天滴水未进,便抹着泪去小厨房拿吃的了。
玉笙把门关上,抱起了架子上的琵琶,他拨弄了两下,不自觉的弹出了秦熠明最爱的那首曲子,心里说不上是疼痛还是空洞。
那个人,给了自己最美好的幻想,把自己的铁甲一点点剥去,然后用最锋利的刀子一把扎在自己心口上,把那幻想撕的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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