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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匹马跑得飞快,公子想避开她只能拼了命地挥马鞭子。”
子清哥点了点头,“这未必就坏,怕就怕她暗中舞弊找人弄好了事先射得的猎物,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
说罢拉开马鞍上的袋子,一只眼珠子还在动的棕黄色的狐狸身上插着箭,身子尚在不停地抽搐。
我闭上眼不忍再看,这围场上究竟还有多少无辜的生灵要平白无故地送命?子清哥道:“刚射的,等到了地方你下马,我去引开康王福晋,你再把这东西交给容若,千万别给人瞧见。”
我重重地点点头,子清哥扶我上马,随即自己踩着马蹬子上来,拉住缰绳另一手抽着马鞭朝东南方向飞驰过去。
这个速度简直就像风驰电掣一般,马蹄子溅起的雪花随疾风旋转落得我一头一脸都是,我甩了甩头,手却不敢放开绕在马脖颈上的绳子。
“确定是东南面吗?”
子清哥放开嗓子喊了声,我高声道:“嗯,我亲眼看见是直奔晾鹰台的方向去的。”
子清哥狠狠挥了挥马鞭,“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刚要再放大点儿嗓子,子清哥却刹那间收住马缰,马蹄子朝前抬了起来,我几乎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天了。
我一时头晕目眩,不由叫了一声,马亦嘶鸣不止,蓦地,前马蹄子重重地落回到了雪地上。
我和子清哥的身子都同时朝前猛地晃荡了一下,等我复睁开眼,恰看见公子和康王福晋都已箭拔出鞘,正拉满了弓同时朝天上的那只海东青射去。
我屏住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支箭的走向,几乎是瞬间的功夫,那只海东青如同山雷炸响一般掉落在了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雪窟窿。
我还没缓过劲儿来,只看见两只交叉着的箭头斜插在那只猎鹰身上,那只硕大的海东青眼珠子外凸,身子纹丝不动,已然命丧黄泉。
神思迷惘间只听得康王福晋的随身侍从从马背上跃下,高呼了几句:“福晋射中了,福晋射中了……”
……
所有围场上的人都重新齐聚到了原先的那片空地上,皇上此刻在御座上端坐着。
康王福晋的侍从双手捧着那只被射死的海东青跪在了圣驾前,可那只猎鹰身上此刻却只剩下了一支箭。
董佳氏跳下马背,一脸得意地走到中间,跪下道:“回皇上话,贱妾董佳氏射得一只海东青。”
话音未落,皇后娘娘忽地问道:“方才不是有人来禀说纳兰成德射得了猎物吗,怎么不见?”
我心里一咯噔,子清哥的那个亲信准是把子清哥摆了摆手的动作误看成是暗哨了,这下可怎么是好?公子也是一嗔,他并不知道子清哥出的那个主意,这会儿大概也在寻思明明一道回来的,周遭又没人跟着,皇后娘娘如何会事先知道他射得了海东青?子清哥蓦地踱步上前跪下,“回皇上和娘娘话,纳兰成德和康亲王的侧福晋同时射得了这只海东青,是奴才亲眼所见。”
董佳氏一听这话,趁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眼子清哥。
皇上看向公子,“纳兰成德,曹寅的话可是实情?”
公子撇开衣摆扎安道:“回皇上话,是实情。”
公子的语气干脆强烈,可右臂却在不自觉地抽搐,我心里一紧,定是伤口又破开了。
皇上笑着道:“这下可是给朕出难题了,黄马褂只预备了一件,朕该赏谁才合适?”
说罢看向康亲王,“杰书,早知如此,朕可真不该应了你这个侧福晋啊。”
公子俯身拱手道:“请皇上将黄马褂赏赐给康亲王的侧福晋。”
话音一落,老爷攥紧了的手才渐渐松开,我看向子清哥,正对上他的眼睛,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道:“来人,赏康亲王侧福晋黄马褂。”
梁九功将早就预备好了的檀木盘子递到了董佳氏面前,盘子里托着一件明黄色的绸缎衣裳。
董佳氏笑着扬了扬眉稍,接过了紫檀木盘,俯身磕头道:“贱妾董佳氏叩谢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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