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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穆星多么想反驳,想否认。
她想说你相信我,想说我一定会保护你,她想说太多太多。
可到最后,她知道自己无话可说。
她知道这些话有多么可笑,也知道白艳的顾虑有多么正常和正确。
她没有任何资格要求白艳为了一场没有未来的爱情而冒险。
如果没有遇上她,或许白艳还有机会遇到一个良人,被赎出去,光明正大地穿上嫁衣,结婚生子。
这是寻常女子都能拥有的最普通的幸福,更是白艳期待了那么多年的,渴望回归的“正途”
。
在她自以为是地沉浸在什么欺骗隐瞒的小情小爱中时,却全然忘记了,白艳所需要的,从不是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
烛泪低垂,淹没了摇摇欲坠的烛心,大红的婚房渐渐昏暗无光。
铺满天地的红沉沉压下,几乎逼地人喘不过气。
劈裂的指间轻轻滑过穆星的脸颊,扫落那一滴热泪,却又留下一抹血痕,火一样的颜色,却没有火一样的生命。
缓缓闭上眼,白艳踮起脚,含住了穆星颤抖的唇瓣。
“至少在今夜,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新娘…”
…
晨光熹微,穆星已经走出了钰花书寓。
把人送走,鸨母忙不迭回到白艳的房里,抓着在门外候着的娘姨皱眉问道:“怎么回事?穆公子怎么这么早走,你们是不是没伺候好?”
娘姨小声道:“没有吧,穆公子好像有急事呢。
刚还赏了我和小娟儿两块银元,不像是不高兴的意思。”
鸨母方才也收了赏,见如此说,便也只当穆星是有急事。
吩咐娘姨一会儿去把厨房新做的茶点送一份好的给白艳,这才喜滋滋地走了。
门外窃窃私语时,白艳正合衣坐在床上,愣愣地出神。
昨夜直到最后,穆星都没有碰她,她们就这样相拥而眠,合衣睡了一夜。
方才穆星临走时,对她说了一句“请给我一点时间”
。
她不知道穆星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想,不敢知道。
昨夜与穆星说那些话时,她的心跳其实并不算剧烈。
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感情都冰封起来,所以才能那样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所思所想,才能冷漠地说出那些言语。
原来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
所有被冰封的情绪一点点融化,不剧烈,不刻骨,只如温水流淌而过,却无所不至,无处不在。
她不过刚走,她便已经开始思念。
缓慢地起身,白艳拿过一支发簪划破了手指,看着殷红的血滴一点点浸透喜帕,留下一个虚假的象征。
应该省着点想啊。
将手指含进嘴里,白艳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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