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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兄,咱们喝酒。”
李伯仲随手开了一只酒坛子。
郝亥哪里还有心思喝酒,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是李伯仲,他怎么就成了李伯仲呢,再说李伯仲到这儿来干嘛……
郝亥的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他是想问他这个李伯仲跟汉北那个李伯仲是不是一个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李伯仲呵呵笑了起来,“兄弟们,对不住,我跟大家瞒了件事。”
而且还是件大事——白卿默默在心里给他补了一句,随即伸手舀了半勺酸梅汤给刚睡醒的儿子,小家伙酸得眉头皱的老高……
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跟这些人解释。
傍晚,夕霞异彩,柳梢挂风,走在溪水浸过的卵石上,白卿不得不抓着他的衣袖来平衡身体,免得一脚踩进水里。
他说很久没看风景了,让她陪他看。
他要看风景的地方一向很难抵达,总要经过一番折腾才行,但——每一次他都不会让她失望,当年在南历山如此,这一次在秦川也是如此。
站在断崖上,向西眺望,夕阳下,浓绿辽阔,山水相依,像极了一幅着了色的江山水墨。
他独爱这种登高望远的方式,尤其是站在陡峭的山崖上,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却又是无限辽阔的风景。
见他的脚尖踩在断崖边沿,再往前一步就是无边的深渊,白卿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指。
他没回头,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倒退半步,仍旧站在悬崖边缘。
晚风起,两人的衣裾翻飞纠缠着。
“为什么把那些花还回去?”
看了半天,他终于回过脸,夕阳给他的侧脸上镶了一层红晕。
“那些花要好久才能开,等不到,所以只有还回去了。”
早上她在花市买了好些香菊,吃过午饭后又都还了回去。
因为她本来是以为他们会在这儿待到秋天的,可他却把身份都暴露了,向来应该不会在这儿待久才是,所以她就把花苗都还了回去。
“喜欢就买,等不到,也可以把花带走嘛。”
“还是算了吧,移了根,未必能长出好看的花来。”
“那就在这儿等到花开为止。”
白卿笑,“连风景都看了,还能等到花开的季节吗?”
这男人看风景都是选时机的,看完风景他就要照着这幅风景拼杀一番,怎么可能有时间陪着她等到花开的季节?
李伯仲笑一笑,伸手将她揽在身侧,她一直都很了解他,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他什么是时候高兴的,什么时候是生气的,有时连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
“你要是个男人,我非杀了你不可。”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这么说来,那个方醒岂不是该死?”
那个人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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