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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当我死在了黑塔,我发誓终生不会离开一步。”
郁槐不为所动,声音里没什么温度:“我对老人家的棺材本没什么兴趣。
不如这样,这栋大宅里住的都是你的亲人,我把他们全部叫过来,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杀掉,你愿意说多少就说多少。”
钢琴声戛然而止——
一个流畅而漂亮的休止音。
“荒谬!”
大长老一掌拍在桌上,茶具碎裂,香气四溢的茶水淌了一桌。
他目眦欲裂、眼角抽搐,再也没法维持大家族的长老应有的体面,“他们是无辜的……!”
“你当年参与屠戮,考虑过鬼族无不无辜吗,”
郁槐奇怪地问,“你凭什么要求我放过你的家人?”
大长老的表情不断变化,半晌过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颓然埋下了脸。
“……都过去了。
你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牵扯到了多少人,幻妖只是其中的一家,你能杀了我,难道还能杀了所有参与过的妖怪?你母亲未必想看见你变成这副样子,你现在有能力、有地位,你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你为什么不放下?!”
说到后面,他不知不觉抬起头,表情也变得可怖而狰狞。
“放心,一个都不会漏掉。”
郁槐无所谓道,“很公平的。”
大长老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终于发现了他和自己的不同。
他根本不在乎条框规矩,只要决定复仇就一定会不择手段。
这样可怕的执着令人打从心底感到不适。
他们的确做错了,当初就不该给他留下苟延残喘的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刚成年的小鬼,就算他是宣檀的孩子,进了埋骨场同样不可能有重见天日那天……
面对满目颓然的大长老,郁槐赏赐般地开了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一样需要偿命,但我不亲手杀你、不动你的家人。”
即使知道他的条件都有高昂的代价,大长老也无法避免地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嘶哑着嗓子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把你知道的真相完完整整告诉我,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他轻语了几句。
大长老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表情从讶异转为愤怒,最后又变成无可奈何的憎恶。
他失魂落魄道:“你这个疯子……”
-
徐以年睡了一整天。
过度使用异能不仅让他全身肌肉酸痛,同样耗尽了他的体力,连警惕性都跟着下降了不少,睡梦中察觉到有人接近才懒懒散散睁开了眼睛。
他还是很疲惫,思维也不怎么灵活。
眼前大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意识到那人正直勾勾地注视自己,徐以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郁槐安静凝视着他。
他的目光若有实质,一寸寸地,从柔软的脖颈到白皙的脸颊,眼中无意识流露出渴望和贪婪。
徐以年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下意识问:“看我干什么。”
郁槐没说话。
他略微倾身,视线也压了下来。
徐以年被他搞得相当不适,以为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终于引发了主人的不满:“别看了,我马上滚。
真不是故意赖着不走的,你该早点叫醒我……”
他边说边掀开被子,郁槐将他的举动收入眼底,神色越发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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