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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躺在床上的oga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他连打针都觉得痛,都会因为害怕而抗拒……可是也正是这个oga,在刚刚,忍着挫骨钻心之痛,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孩子。
沈舒云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在此刻,宁晚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沈舒云若是真的决定了一件事,那么就真的不会给他自己留退路。
宁晚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他从脖子上拽出穿着两枚戒环的项链,从项链上取下较小的那枚,托起沈舒云的左手,想要重新戴在沈舒云的无名指上,然而宁晚忽然发现,那枚戒指沈舒云已经戴不上了——沈舒云瘦了太多,手指都细了一圈,原本刚刚好的戒指,此刻再戴上去,因为过大而在沈舒云的手指上松松地脱落,从他指间滑下,随着“叮”
的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
戒指的滑落,好像是在提醒宁晚,一切都回不去了。
宁晚怔怔地捡起那枚戒指,半晌将它穿回链子上,重新戴回脖子上,冰凉的金属垂在他胸口,将他胸口硌得生痛。
晚上六点四十的时候,沈舒云还没有醒,病房里人倒是多了起来——沈舒云的两位父亲都赶来了。
两个父亲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一进病房看见两个孩子凄凄惨惨的样子,就大概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出事了。
沈舒云的oga爸爸更是一进病房眼泪就唰地落下来了,沈舒云的父亲就在一边低声安慰着伴侣,过了一会儿,他走过去和宁晚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宁晚深吸了一口气,跟在沈明决身后走了出去,留下沈舒云的爸爸在病房里陪着。
沈明决出了病房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带着宁晚出了医院的大门,走到一棵繁茂的树下才停了脚步,路灯将沈明决眉眼间的褶皱照得很是清楚,沈明决掏出一支烟点着,抽了一口,才率先开口将这沉默打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宁晚不敢瞒着沈父,就将他认错人和离婚的事情都说了,他讲完的时候,沈明决手里的烟正好也燃到了最末。
“我不想伤害云哥的,他走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怀孕了,”
宁晚浑身冰凉,唇瓣发抖,“如果我知道,我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走呢?……我更不会和他离婚的。”
沈明决将烟头弹开,薄唇微启,冷冷笑道:“你还是不懂他……知道吗?小云就是怕你这样,怕你因为孩子感到愧疚,从而取消离婚。
他就是故意不和你说这件事的。”
“我对他不是内疚!
我只是那时候没有想清楚!”
宁晚抓着头发,身心俱疲,“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他……”
沈明决没有半丝触动,他冷眼瞧着面前的青年,高声打断了他的话:“谁相信你呢?”
宁晚抬起头,眼底是一片血丝织成的网。
沈明决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抬脚走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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