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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冷,热茶入口顿时一股舒适的暖意。
在热茶的余香里,封岌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小孩子家家。
她说见了他,她纵衣衫整齐,也觉得好似无衣可蔽。
他见了她,何尝不是?素衫白裙将她过得严严实实,行动间风流款款,端洁如枝头雪。
可他眼中总是浮现松垮宽袍从她身上落下的样子。
月色隔着帐布,在她婀娜的娇身渡了一层如玉的光晕。
寒酥回去之后,梳洗换衣后便躺下。
可惜辗转不能眠,反倒于帐中多了几道叹息。
纵使说的是实话,可她也有一点后悔刚刚那样说。
封岌于她而言,是一个冗长又晦暗的梦魇。
她试着走出去,暂时还不行,仍旧困在其中,每每思及,辗转苦恼。
可她从未怪过封岌,甚至一直感激着他。
不管是从汪文康手下救下她,还是路上带着她,她都感激他。
至于讨好和攀缠,他漠视到默认,也都是她的选择。
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是她的问题。
她困扰,却不应该拿自己的困扰去叨扰他。
反正睡不着,寒酥干脆掀帐起身。
她走到桌旁燃了灯,开始做针线活。
这是一件给姨母做的衣裳。
姨母快过生辰了,她早先想着给姨母做件衣裳当小礼,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因为前几日忙着抄书赚钱已好几日没继续缝制。
&ldo;娘子您起了?&rdo;外面传来翠微打着哈欠的询问。
&ldo;没事,你睡你的。
&rdo;寒酥道。
她带着妹妹被安置在姨母庭院的厢房,地方并不大,有一点举动,翠微她们都能听见。
针线穿插,她手腕一次次轻抬。
在枯燥重复的动作下,寒酥焦烦的心绪慢慢平复。
再忍忍就是。
封岌住在府中的日子不多,过了年他就走了。
而等他回来,她应该已经不在赫延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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