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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着噬骨之痛,微微颔首:“好。”
容昭看着他抬手攥住了身侧的床架,衣袍下的肌肉都绷紧。
额头上又浸出汗水,顺着脸颊慢慢落入他白色的衣襟。
明砚舟不敢开口,他闭了眼,喉结滚动,有发丝混着血污粘在他的脸上。
脆弱又无助。
容昭再想不了其他,她颤抖着上前:“明砚舟,你怎么了?”
那人牙关紧咬,饶是如此,口中仍泄出一丝痛哼。
容昭抬手握住他的手,明砚舟浑身一颤。
他睁眼,转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手,轻轻摇头,艰难开口道:“我…无事。”
“你骗我。”
容昭皱起了脸,眼泪滑落,她手中握着的那人的手掌此刻冷得如一块冰一般:“你明明很不好!”
他缓缓将手从她手中抽出,那抹温暖顿时离去,明砚舟抬起眼认真地看着容昭:“男女有别,我…不敢毁你清誉。”
“我不在乎这些!”
容昭说完便抬起手,用衣袖仔细地擦着他的脸。
血污、汗水顿时染脏了雪白的衣裳。
宛如雪地里开出的花一般,艳丽又悲伤。
明砚舟欲躲开她的手,可到底力不从心。
他便垂着眼,避开了她的视线。
魂体被撕扯的痛似乎被她带着温度的手抚平,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也慢慢平稳。
容昭仍觉得不够,她噙着泪,一点点擦净了他每一寸脸庞,随后又抬手将他散落的发束好。
见他面色比之前好上一些,她终于停手。
“明砚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方才是在做什么了吗?”
男子艰难地吞咽了下,他侧过头:“无甚…”
“前几日院中那铺天盖地的魂火,也是因为你才消失的对吗?”
明砚舟知道,她一向聪慧,他便是什么都不说,容昭也能猜到八九分。
那女子轻轻开口:“你若是不说,那我今后便再不喝药。
你能护我这一次,还能护我下一次吗?”
明砚舟掩在袖中的指尖微颤。
半晌后,他终于叹了口气:“是,我向幽都土伯讨来敛魂珠,可吸纳魂火,助你痊愈。”
“代价便是这千倍万倍的痛苦,要全部加诸于你身上,是吗?”
容昭哽咽着,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心似乎被人用力握紧,明砚舟哑了声音:“是。”
“你为何要如此?”
“我仅是一道残魂,而你是活生生的生命,远重于我。”
“你错了!”
容昭扬声道:“在我这里,你与我一样重要。”
男子袖中的手早已握紧,用来抵抗霎时而起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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