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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张了张嘴,难以置信。
周非池已经走过来,苏余木讷降下车窗,很快,又恢复一贯的狡黠神色。
娇俏、滴水不漏、如风中玫瑰,纯欲相合得刚刚好。
她不是凌厉的美,从容舒展,反倒予人压迫。
周非池先开的口,“别说你是路过。”
苏余的笑意收敛,眼底藏不住了疲倦。
周非池始终看着她。
苏余强迫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无谓,“你今晚陪我呗。”
“陪你干吗?”
“睡觉。”
苏余懒洋洋道,“和以前一样,你加个班,我给多点钱。”
周非池的余光不着痕迹地从她手腕上的红印淤青处挪开。
苏余没察觉,仍自觉神勇。
可在有心人看来,不过是勉力强撑,像架在湍急河床上的枯木腐桥,随时断裂。
安静许久。
周非池低声问:“你要我当学长,还是当周非池?”
苏余声音有点哑,“什么意思。”
“睡觉是睡觉,陪是陪。
周非池被你睡,他收费。
但学长陪你,多久我都陪。
你是要睡人,还是要我陪?”
这次静默得更久。
因为苏余已经转回头,不动不出声,像一株气数将尽的藤枝。
长发遮住侧颜,只露出精翘的鼻尖。
周非池一愣。
他看见鼻尖上凝着一颗无声的,清冷的泪。
苏余很小声,很含糊,很哽咽。
但周非池还是听清了,听清之后,心都揪皱了。
“我也想有人疼疼我。”
苏余说。
第5章周非池我刚在教她开车。
她不要学长,也不要周非池,只想被人疼。
好,周非池就当那个疼她的人。
好不容易占据一分主动权的质问瞬间被抛弃,他不想要答案,甚至懊恼刚才的语气咄咄逼人。
他很喜欢苏余,从年少启程,行路至今。
本来,苏余说什么他都服。
现在,苏余流着眼泪说,他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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