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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喘出口气,勾着他的脖子,说:“殿下,我带你私奔。”
“不要贵公子了?”
司绒攀在他后颈的手交叉握住,往前倾身:“要你。”
“喜新厌旧。”
怎么连自个儿的醋也吃。
司绒扭身,躲了一下他的手:“殿下、封暄,两个我都要。”
“贪心。”
司绒没招儿了,被捏得脸上泛热:“我贪心,殿下审判我吧。”
漆黑的宫道里,半盏灯都没有,他们在墙角下和夜色相融,扯开漆黑的幕布,即兴唱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戏码,为着一条不存在的尾巴红了脸,烫了耳,湿了唇,乱了衣。
最后,司绒攀着他后颈,借了个巧劲儿从他手下钻过去,跳上了他的背:“背我,尾巴给你摸。”
肩颈感受到她下颌的重量,封暄笑了声,把她往上颠了颠,轻轻的,像背着一团绵软的云。
司绒靠在他肩头:“既要幽会,那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
他们从黑暗处走出来,温润光华从云边泻到肩头,铺得前路一片澄明,封暄背着她,希望这路走不到尽头。
*
中秋,满京不夜,人人都在走月亮,耍灯山,游龙的队伍把街道填满,往来俱是云鬓香风与欢言笑语。
虹襄河畔,人流如织。
他们策马经过虹襄河一段僻静处,河岸两旁栽着桂树,满树的桂子随风摇落,在地上铺了一重黄金屑,风来都是桂子香。
而河面上,月光倒囊入水,千百盏琉璃灯漂浮在上,像倾下的满天星斗,又似墨带里浮起的点点萤火虫,静夜无人扰,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这是太子殿下午后命人放的千盏琉璃灯,他要取个整数,作圆满的好意头。
司绒骑在马上,俯身拿手在空中一挥:“殿下从哪儿偷了星星放在河里?”
“喜欢?”
“好喜欢。”
封暄看她仍然拉着缰绳的手:“那是要继续夜骑,还是赏河灯?”
“河灯赏过便记住了,这景儿都存在心里呢。
如今自然是夜骑,太子殿下,我带你出城!”
司绒凌空抽响马鞭,直指北方,像一道离弦之箭,疾冲而去。
封暄紧随其后。
她喜欢精致的河灯,但她永远不会为河灯停下脚步,阿悍尔的雏鹰,即便不能翱翔在阿悍尔的天空,也想要驰骋在无边的旷野。
他们把喧嚣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一路往北,树林的暗影与河流的幽芒从余光里快速掠过。
马蹄踏平了夜色,踏碎了星光,惊起的声响在旷野上绵延不绝,夜鸦埋首在林叶间听着这一串爆裂的声响。
直到天色微亮,二人停在一片游荡薄雾的平原。
马灯还有余光,天边是铁铮铮的亮灰色,这里虽然空旷,但或许是因为雾气下沉,连风都游得慢,听了一夜的风吼,此时静静坐下来,耳旁只有封暄略急促的心跳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坐,从穹顶往下看,真是两粒坠入雾海的小芝麻。
司绒想,要真是两颗芝麻就好了,那么他们必定要被日头晒透了,被经年的风蚀透了,化作分不清你我的粉末,游遍北昭的大街小巷,穿梭在阿悍尔的草影叠嶂中。
司绒往后缩:“好冷,你抱我。”
封暄怀里拥着她呢,司绒的后背和封暄的前胸紧紧贴在一起,这话就是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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