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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战事胶着,元琰在胡太后和李尚的施压下选择出兵,这一年六月间忽地转冷,仲夏之际,平城漫天飘散雪霰,风雪让人忘却时节。
婉凝望着那纷雪与孤寂、晦暗的天空,她在梁时从未见过六月雪,然而在平城人们都习惯于风沙和大雪。
在军中,鲜卑士兵唱她听不懂的《敕勒歌》和间断的羌笛声,她竟听得出神。
北方草原辽阔,苍茫、雄壮、精悍,这里衣冠人物亦不逊于南梁,使她在来到魏国后对北方陌生又熟悉,她甚至对曾经自己鄙薄又漠视的魏国多了些好感,与南梁的靡丽颓废截然不同,这里蕴藏着新的转变。
在她沉思时,元琰用厚实的貂裘裹住她,“婉婉,这么冷的天,跑出来也不怕冻着。
瞧,手都冻得通红。”
他捂她的手,再把小火炉放她手心。
这段时日他们各忙各的,连寒暄的话都顾不上说。
现在终于有独处的机会,敛不住他倾情的目光。
“来看看大雪,从前我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
她才觉得寒意袭来,怀温小火炉才觉得暖和点。
“我们到帐里说。”
刚掀开帐毡,他就急着亲热,婉凝来不及躲闪被他连抱带亲,冻红的脸蛋被他舔得发烧。
她无奈地说:“老毛病没改。”
元琰只苦笑着,她不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过得有多煎熬。
她专注于军营事务,他想让她放一放繁冗的文书,却怕耽误她的公务,只能默默支持她,并暗地里嘱咐温子慕等人照拂。
他嬉笑道:“出征前就许我流连温柔乡吧。”
元琰解开她的外披,朝她粉颈一啃。
她抹掉他的水渍,“哎呀!
讨厌!
琰,你让我先跟你说些正经事。”
“好。”
他敷衍句,再深深吻她的朱唇,吻到她面红耳赤。
婉凝微微皱眉,“琰,正逢大雪,敌军又在暗处,实在不宜行军,要不等天气转好,再做打算。”
她担忧他的安危,只觉经过的风雪彻骨凉。
“我都知道。”
他轻叹一声,“前线陷入苦战,我不能坐视不理,中军主力皆留在平城待命,我只领一支轻骑支援李尚书,不日即可返回,婉婉大可安心。”
元琰对成败没有把握,但仅是救援他可保证全身而退,所以他只劝她放心。
她看他那么有把握,却更担心了,“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
她也学他之前觉得她欲擒故纵的样子,不讲理道:“那就是行了。”
婉凝整理笼冠和袍服,就是曾经被梁人嘲讽魏人效仿汉家制度后服饰不伦不类的服饰——帽上着笼冠,裤上着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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