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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吏再难维持冷静,面部肌肉小幅度地抽搐着。
他跪伏在地,滴下的冷汗在地面聚成了一小滩水洼。
“少主,我、我……那蛛魔修为高强,我若不走,定会丢了性命!
求少主——”
话音戛然而止。
只因他忽看见了灰雾。
深灰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衣襟慢慢飘出,如被手指捻碎的烟灰。
他慌忙掀起衣服,发现腹部已经被魔息腐蚀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口,不见血肉,唯有灰烬飘出。
眨眼的工夫,那洞口就又扩大不少。
“少……少主,少主救命。”
鬼吏已是惊恐万状。
他膝行至尺殊腿边,意欲抓住他的袍角,“少主救我,求少主救我!
我错了,我知错了!”
尺殊不为所动。
他避让一步,唤道:“拘魂左使。”
地面渐渐飘出纯白鬼息,最终凝成白衣白帽的瘦高鬼吏。
那鬼吏满面笑颜,手握一条勾魂链。
“少主唤属下所为何事?”
他笑道,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并未看虞沛他们。
尺殊看向两股战战的鬼吏,道:“将他引去第二殿,发狱受刑。”
“不!
我不去!”
鬼吏骇然嚎叫,面容愈发扭曲,“少主饶命!
求少主饶命!
属下知错了,求少主饶命!”
拘魂左使上前,好笑道:“你一魂魄,哪有什么命可饶?”
见他举起勾魂链,鬼吏又作骇叫,张皇失措地朝后跑去。
左使却丝毫不急,慢悠悠甩动着那链子,再往前一抛——
鬼吏连门都还没跑出,就叫那锁链勾住锁骨,又被拽至拘魂左使身旁。
“少主,”
左使瞥了眼他破碎的腹部,“此鬼中了魔毒,可要先疗伤,再引去发狱受刑?”
“不治。”
尺殊淡声道。
“属下听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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