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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拥坐了一会,翟昰再度开口:“你春节什么打算?”
有他的身体作格挡,曲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钝:“怎么了?”
翟昰垂头在她耳后轻轻啄吻了一下,作为发出请柬的章戳:“要不要跟我回家?”
“啊?”
他突地语出惊人,曲衷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瞬间拉紧。
她放开他,抬头问:“什么意思?”
她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在一段恋爱关系中,一方带另一方回去见家长,代表着这段关系的沉淀与落定,再下一步就是婚姻。
翟昰看向她,眼睛黑亮:“认识一下我的家人。”
曲衷默几秒,拒绝:“我不想去。”
“你觉得太快了?”
其实话问出口的当下,翟昰就觉得不太合适,有些过于仓促了,他也并没有指望得到肯定回答。
“没关系,那下次……”
说着他又靠过来,想把她抱到腿上坐着。
可曲衷却往相反的方向挪了一点,像只被刺挠的猫出现了应激反应。
翟昰手上落了个空。
“不是。”
曲衷觉得有必要和他讲清楚,她明澈的视线走进他双眸之间,“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翟昰怔了下,一道回忆的画面在脑中蓦然掠过。
他的目光变得有了力道,问清:“暂时是多久?”
曲衷实话实说:“不知道,但是五年之内这个想法不会改变。”
五年,她是怎么可以把这么漫长的时间定义为暂时。
翟昰想到的是那天在万丽酒店,提及婚姻,她的表情冷淡又疏离,满不在意。
他以为他们那天的争吵早已执行终本,没想到只是中止审理。
等到中止的事由消散,就会继续开庭。
但他没想到会是今天,此刻。
翟昰缄默的时间有些久了,久到曲衷不得不主动问他:“你怎么想的?”
翟昰说:“你已经把我的话堵死了,我怎么想的还重要么?”
检察官提审时,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不能让犯罪嫌疑人读懂心中所想。
唯有比他们技高一筹,才能叫他们言无不尽。
就像现在,翟昰看过来的眼神讳莫如深,但曲衷知道他在生气。
她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或者你的想法不重要,我只是觉得婚姻这个形式不重要。”
说着她想去牵拉他,可翟昰却扬手避开。
他很显然并没有被她的话搪塞过去:“我不这么认为。
如果不重要,那为什么早在汉谟拉比法典里就有关于婚姻制度的规定?”
他开始和她谈法律,法制史,这让曲衷也有了些较真的心思:“不能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婚姻法,活在世界上的人就都要去结婚。”
婚姻法约束的,是想要结婚,已经结婚或者结婚又离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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