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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夏想着,要挑个日子去带时星去见见母亲。
闻夏的母亲叫徐青,人年近六十了,平日里就在楼前卖卖报纸,她这个年纪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其实靠她逝去的丈夫,拿那些福利补贴,虽不至于说吃香喝辣,但过日子是够了。
徐青却不想闲,甚至有时候闻夏打过来的钱她都会退回去。
“这些钱您得拿着啊,”
闻夏无奈,“我又不是外人。”
徐青说:“那你先把你内人带来我看看。”
徐青知道闻夏有个对象,却不知道是男的,在带时星去看她的前几天,闻夏才迟疑着告诉母亲。
“我交的是个男朋友。”
这听着不太好,闻夏都三十多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轻,翻来覆去,居然还是个男人,徐青“唔”
了声,说有事儿,先挂了。
过了五分钟,徐青才把电话重新拨回来。
“长得好看不?”
徐青问。
闻夏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了:“好看死了。”
“那就行,”
徐青断定,“那就是个好孩子。”
电话开的外放,时星听着的,憋笑憋的难,挂了电话后倒在沙发上笑个不停,说:“长得好看可不一定是好孩子。”
“那你算哪门子坏孩子?”
闻夏去挠他痒痒,时星怕痒,忙认输,“说来听听。”
“把你操哭的坏孩子,”
时星在他耳边,不正经,他刚刚都笑出眼泪了,也可能是闻夏挠痒痒挠的,眼角是胭脂色的,特别好看,偏偏是那种不正经的好看,“是吧,闻夏老师。”
“放屁,”
闻夏拍了下他的屁股,“好好收拾下,人模狗样的去见见我妈,省得我妈掏支票把你赶跑。”
“我可不跑,”
时星笑着说,“我的老师比支票贵重多了,那可是大宝贝。”
说是这么说,时星还是好好拾掇了下自己,特地去买了西装,黑色的西装,领带固执的用闻夏在时星十八岁生日送他的那一条——款式其实已经不太流行了,但时星说:“戴着有种归属感。”
闻夏想,等回头从家里回来了,他得再给时星买一条。
这一辈子总不能为了个破归属感,就只戴这么一条领带不成。
设想总是美好点,但真正去见徐青那天,时星刚好出任务,累了半天,浑身都是汗,不仅是爽了约,人模狗样也没能做到,澡都没冲,西装也穿的乱七八糟,闻夏无奈:“不用急,我妈什么时候都有空。”
“让妈等着总归不太好啊,”
时星对着镜子打领带,脸上还带着潮红,“帮我系下。”
时星这声“妈”
叫的太自然了,闻夏都愣了下——时星的母亲自杀而死,“妈”
这个字对于时星而言,意义太大了,在他十八岁之前,意味着背叛与虐待。
闻夏走过去,低眼打领带。
“闻老师,你这样像个小媳妇,”
时星忍不住,亲吻了下闻夏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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